谢辰甚至不必说旁的,仅这四个字便轻松将他击倒,让他方才的长篇大论成了废话。

    蔺长星愣住,他到底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掩饰住失落,不再多言。收起他出了南州便无用的卖乖讨好,安静站在原地。

    谢辰不过长他两岁,还没糊涂到忘记一个人后,连个影都不记得的年纪。

    她就没打算认他。

    等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蔺长星才恢复气力,重新将颈上的红绳子放回中衣里,隔衣拍了拍它。

    那红绳由他亲手编织。南州人手皆巧,他闲来无事,跟府上的姊妹们学过。

    他曾替谢辰编了一条系在手腕上,在他低头替她系时,她问他可有说法。他没敢讲实话,只说是祈祷平安。

    她点头道谢。

    隔日却见她腕上空空。

    蔺长星没问她为何不戴,他心知那点心意有多廉价,她并不在意。

    想到这里,蔺长星垂下头,安慰自己般笑了下,“无妨的。”

    不认便不认吧,或许于她而言,那不算美好的记忆。捡回了个小骗子,还是个登徒浪子,她怎能不怨。

    他能再见到她,已经知足了,凡事都要慢慢来。

    谢辰脊梁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急,周身凝着层寒气。

    她怕再不走,又要被他那副忍着难过却故作懂事的模样骗去,他自来会这样引人上当。

    让人不忍苛责,亦不忍拒绝。

    那晚,究竟是他该道歉,还是她色令智昏,刻意沉沦放纵,只她自己晓得。

    然而有些事不会有结果,自然不必多费心力。燕王世子,什么样的姑娘得不到,哪里需她去怜爱。

    夜色铺洒,宴京城不设宵禁,一盏盏灯相继明起,灯火辉煌。

    泓徽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