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的小路绵延到远方,路两旁都是齐腰深的野草,一层层的铺垫到远处,既没有行人留驻过的痕迹也没有农家的炊烟,一片荒凉的景象。

    “这里也算是南北的必经之路了吧!怎么给人这么荒凉的感觉?”风易山骑在马上,脑袋四顾不已,跟在商队的后边徐徐前进。

    三桐在他的身边半个身位,听到声音开口说道“庄主,这里还是在平阳郡境内,天府和北辰为了这个郡大战小战大了不少。这个地方,犁地似得,过来过去,过来过去,那叫一个战乱纷纷呐!还有多少人敢在这里久居,原来的村民们也早已经能走的都走了。”

    风易山随着马匹的颠簸摇曳着,从晋阳这富庶的地方出来,到了洛川域、平阳郡这样荒凉地方,这里才让他感觉到了战争的危害和身处兵荒马乱之中的那种感觉。

    摇晃在这种地方,风易山第一次对江湖,对自诩仁义无双的豪侠们充满着不屑。你们不是何等的正派吗,你们不是何等的狭义吗,设卡收税有人往,修桥补路无人问,大盗采花多良莠,为祸匪寇任猖狂。

    风易山犹自感叹间商队忽然停下了,前面人声鼎沸不说,队伍也开始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三桐,过去看看。”

    队伍刚刚停下,就将胡思乱想的风易山惊醒了,皱眉看了一眼队伍前面,就联想到了野人沟的传闻,立即让三桐前去打探一番。

    三桐应了一声打马而去,燕云八护卫立即上前围成了一圈,周围前后的商队和江湖人手也都停驻观望,有疑惑的,也有作壁上观高高挂起的,在风易山队伍的后面,就有这一路江湖人,不知道是何门何派,实力不强,嘴皮子够利索,不上去帮忙,站在那里哆哆哆的没完没了,让风易山烦躁不已。

    风易山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让队伍停止前进的地方果然发生了什么事。

    三桐远远的在马上看了那泾渭分明的地方一眼,就感到一阵阵的头疼,这里可离北江不远,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拦道抢劫,真是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你们都给我听着,这里是野人沟,要想过去的,乖乖给我交出买路财,大爷求财不害命,一颗人头五两银子,分文不多取,要想试试大爷手中斧刃利不利的尽管放马过来。”

    这大声的吆喝直入三桐的耳朵,是那么嚣张的不可一世,三桐放慢了马速,没有直接进入冲突的中心,聚拢的人群也让他不可能直接进去,而是在边上找了一个看起来义愤填膺的江湖人询问了起来。

    “我说,兄弟,这前面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敢在这官道大路之上打劫财物?”

    那人恨恨的说道“你也是北边过来的吧!这帮人就是欺负咱们北边来的人,本地人很少被打劫,你看这一路上大多数都是从北边过来做生意的商队,他们求财不敢声张,怕被打击报复,断了商路,每一次都是给钱了事,这才有了这帮家伙的嚣张。”

    三桐眼睛瞪得溜圆,这还有着地域黑呢!专门针对北边过来的,这条路也是专门连接北边的,怪不得本地的江湖和朝廷容忍他们存在这么久,居然大白天的就在官道上打劫,但三桐的疑惑还未解释完,耐着性子继续问道“我说兄弟,那也本地朝廷不会不理会吧?这就这么大白天的大官道上打劫?北边可就是朝廷军队驻守渡口呀!留着这么一帮祸害他们就不怕哪天出个事?”

    这一次这个江湖人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他旁边的一名年纪较大的说道“兄台,你是第一次过来吧!天府这边脑袋快撅到天花板上去了,哪里有人管这里的事?再说了,传闻这帮家伙背后就是朝廷的人在作怪,人家哪里会管咱们的死活?”

    三桐又问道“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是江湖上的好手,我看你们也是常走这条路,怎么就任由他们如此这般,咱北边的武林难道还治不了他们!”

    那汉子说道“你说的轻巧,毕竟是两国的事,好手们又不能随意走动,不然就会引起对方江湖人的反弹,导致两边江湖的混战,为了这事已经闹过不少次了,可又能怎么样,这是天府境内,人家欺负外人,天府的江湖人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要他们把握住分寸,不招惹自己这一边的,就是峨眉山、龙虎山那样的正道大派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为我们出头!”

    三桐仔细的打量他们一眼,都是明气境界的,两国的高手不能随意跨国走动,这他是知道的,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这帮拦路的匪徒如此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