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含脖间的伤口是那么的深,谢轻谣几乎都不敢想象娘亲当时是有多痛,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一直遥遥看着十里亭的方向。

    “不!”谢轻谣看着眼前虚幻的梦境,还是心痛万分,顿时惊呼一身,径直起身。

    而在一旁照看谢轻谣的秦子萱,也是猛地被吓了一跳,眼看着谢轻谣醒了过来,连忙坐在了床榻之上轻轻拥住谢轻谣安抚道。

    “轻谣没事了,没事了……”

    谢轻谣过了许久才回过神,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已是到了房间之中,室内尽是明亮,处处都是收拾好的包袱和木箱,似是她们当日要离开之前的场景。

    秦子萱似是感觉到了谢轻谣的平静,这才放了开来,两人四目相对,未曾说一句话,但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谢轻谣眸中的泪水,也终是在此刻宣泄了出来,自从那日柳月含走后,她就觉得世间好似只剩下了她一人一般,她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一直以来用酒来麻痹自己。

    可是如今回到了家,谢轻谣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隐忍的太久了,若是再不爆发,她怕她会疯掉。

    “子萱,我娘走了,我没能救她,我救不了她……”谢轻谣拉着秦子萱的手,大声的哭喊道。

    “轻谣,没事了,都过去了。”

    秦子萱看到这里,知道谢轻谣是要与她坦开心扉了,前两日她去酒楼找到谢轻谣的时候,谢轻谣根本就不会让她接近,更不用说展露如今的脆弱了。

    柳月含对于谢轻谣的意义几乎比命都要重要。

    当日在江南的时候,她几乎搭上一条命,几次三番深陷险境就是为了替柳月含寻药,就连上次场上的冬狩也硬生生的打了一头野猪。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灵药,秦子萱永远都记得谢轻谣在说她娘病好时候的神采飞扬,只是还没过几天,柳月含却突然遭此横祸。

    “我娘没了,这个世间只剩下我一人,你们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想回家了,我要回家。”谢轻谣一边哭泣一边哽咽的说着。

    当日她来到这里的时候,留住她的就是柳月含的亲情,她从未体会被父母疼爱的滋味,如今有了这第一次,却是如此的令人上瘾。

    她想方设法的想保住娘亲,治好娘亲的病,可是到头来一切都只是徒劳。

    如果一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去,那么她宁愿从未得到过。

    因为不曾拥有,她就不会期盼,等到失去的时候也就不会如此的痛苦。

    “轻谣,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秦子萱听到这话,并没有多想,她还以为谢轻谣是想回江南了,只是江南家中的父亲好似待轻谣也不甚好,为何轻谣会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