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排骨汤里煮的青菜,刚才不是已经吃了肉和鸡蛋吗?”他回头望了一眼餐盒,里面所有的荤菜全被她一扫而空,剩下的都是胡萝卜和包菜叶,要是连肉汤里的青菜也不肯吃,那她今天就两顿没吃蔬菜了。

    “还以为到海边就能吃海鲜呢,结果一口没吃到……”她含住第二根青菜,嘀嘀咕咕地说。

    “海鲜是发物,当然不能吃。”晏初水努嘴示意她看看床头贴着的注意事项,都是他询问医生后手抄下来的,“能吃的全写在上面了。”

    “能吃的不一定全要吃啊……”她不老实地反驳了一句,“我觉得吃牛肉、鸡肉就够了,胡萝卜、青菜和豆腐是能吃,但不一定要吃……”

    她知道这些饭菜是晏初水让酒店大厨单独给她做的,可是蔬菜嘛,怎么做也不会比肉好吃呀!

    晏初水放下汤碗,郑重其事地看向她。

    “谈谈吧。”他说。

    “啊?”

    小姑娘第二次呆住。

    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昨天上厕所有多臭?”

    “……”

    “还有前天……”

    “啊啊啊啊啊!”

    许眠哭了。

    她吃还不行吗?!

    ***

    股权质押的事在一周内就办完了,晏初水也如愿付清了画款,正式成为那三尺画的主人。因为许眠尚在住院,他便没有去取画,打算等她出院时再一并拿了直接回家。

    墨韵的秋拍定在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月头开始预展。根据晏初水清点库存和加大场次的指示,殷同尘忙得头顶冒烟,差不多每天都要打七八通视频电话。

    除了公事外,晏初水还要兼顾许眠,所以他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只有卧床的许眠无所事事,她很少这么长时间不画画,连手指都觉得发痒。

    晏初水在取餐途中绕了一趟文具店,给她买了一本速写本和几只画笔,虽然画不了国画,但有纸有笔总是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