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日光和煦,日渐盛开的百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萧戎再没有去找过林曦,尽管他听府中的下人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夫人又出门找车马行了。

    她既然说,她想要回家,不想留在京城,那他就不会纠缠,总归之前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所以他如同最开始的那般,每日上朝,下值,即使是休沐的时候也躲去兵部,然而年中的时候,是不如年初与年末繁忙的。

    陆煜看得啧啧称奇,“萧大人,真没看出来你这么热心于公务啊。”

    他又辏得近了些,说道:“还是和家里那位吵架了?”

    “没有。”

    萧戎迅速的回答让陆煜嗅出了隐情的味道。

    “要上朝了。”

    萧戎走快了几步,试图甩掉八卦的陆煜。

    年中虽说并不比年末与年初繁忙,但那是建立在没有突发的意外的基础上的。

    “陛下,近来京中涌入许多流民,臣派人调查发现,俱是来自滇域,”吏部尚书执着笏板沉声说着,“去年年末,滇域雪灾,饿殍者不计其数,然,赈灾之人未曾将国库之财用于生民,反而与滇域官员一并贪墨,这才使得他们一路北上逃难。”

    “滇域地处西南,群山环绕,自古便多山匪,”户部尚书站出来,为自己手下的人开脱,“头两次赈灾的银两都被山匪劫去,直至第三次才平安抵达滇域首府。”

    “该是兵部荡寇不利。”转头还甩了兵部一口大锅。

    “滇域剿匪的军费时有不足,故而将士不能尽力围剿,”兵部尚书转头就将锅甩回了户部,又道:“再者,为将国库之财用于生民,可是倪大人查出了什么?”

    “那些流民均言,未见朝廷有任何赈灾之举措,且京中三次赈灾,两次钦差亡于悍匪,一次抵达,却是朱大人的亲信,再有便是,滇域官员,年年考核时最为优异,如今却出现如此状况,臣不得不起疑心。”

    “朱卿无需慌神,”上首的元帝说道:“朕且问你,滇域赈灾的银两去向了何处?”

    “回陛下,头两次均被山匪劫掠,后一次全部用于赈灾,这些全都有账可查,还请陛下明鉴。”户部尚书说着说着就跪下了。

    毕竟那么大笔的赈灾银两,一旦有什么差池,只怕是他全家难保。

    “朕自然信得过朱卿,不过前些日子,倪卿便上奏了滇域又生水灾的消息,这些日子还得再选出一位前往滇域赈灾的人选,既然滇域盗匪横行,此次便不再派遣户部的人员前去主持了,朕便从兵部挑个人,顺便清扫匪徒,查探滇域有人贪墨赈灾银一事,是否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