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塞住了鼻子,他将被子卷在身上,脑袋晕沉得厉害。

    他贪凉,把空调开得低低的,就那么睡了一夜,半夜作死把被子踢开了,一觉醒来后,成了个伤寒人士。

    阿姨在楼下把早餐准备好了,就等他下去吃完了上学,再把餐具拿到厨房里洗一洗,顺便打扫一下卫生就可以下班了。

    江渔不好意思耽误别人的时间,便软着身体穿好了衣服,勉强吃了一两口。

    别墅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感冒药。江渔觉得冷,哆哆嗦嗦的给自己套上一件浅色的薄羊毛衫。

    大热天的,他裹得像个蚕蛹似的,看上去特别奇怪。

    司机大叔将他送到学校门口,便走了。

    江渔摸出兜里的口罩戴上,怕传染到其他人。

    他又是踩着点儿进教室的,一声“报告”喊得有气无力的。

    晨读上的是历史,历史老师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身材高高瘦瘦的,性子平和。

    “进来吧。”他看着江渔,笑容和蔼。

    简直就是老师代表里的小天使。

    江渔看什么都是花的,他看严淮玉的脸,就跟打了马赛克一样,全是模糊的小方块。

    口罩没敢摘,万一传染到人就不好了。江渔走路的步子很虚,几乎是飘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的。

    他趴到桌子上就开始睡觉,呼吸声很黏。

    余光里,少年的脸红红的,时不时地吸吸鼻子,或者突然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来。

    江渔生病了……

    严淮玉看着书,用温润清冽的声音朗读着书里划了横线的片段。

    他没能背下来,余光里都是少年趴着的影子。

    江渔在睡过去前,听见了两道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