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他都不用去排查,便知道少的人是江渔。

    人杀到宿舍去,两只眼眶通红的青年,一腔的怒火就那么给深深地浇熄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程海以为老实了几天的青年,又开始犯起了以前的老毛病,便恨铁不成钢地跑到了宿舍去。

    结果见到了床上虚弱着,红肿着眼眶的青年时,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把人给误会冤枉了。

    “海叔,我身上疼得厉害,今天可以请假吗?我不要工钱的,钱可以从工资里面扣掉。”江渔实在是起不来,他只要是动一下,浑身就疼得受不了。

    今天起床的时候,他还没察觉,等到半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疼哭了。

    大鹏看着他泪流满面,嘴巴张得老大,都忘记了合拢了。

    “哪个地方疼?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里检查一下?”程海是有些担心青年的,毕竟这年头,是个人都会等病,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那还是得上医院检查一下,会比较的保险。

    江渔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毛病,他只是痛觉神经太发达了,不是身体上的器官出来毛病。

    “不用了海叔,我只是这些天用力过度,身体虚了,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没事儿的。”江渔认真地看着男人,他的眼睛没有说谎。

    程海相信了,近日,工地里又新收了一些人,江渔就算是休息一天,也不会影响整个工程的进度的。

    于是便松了口,“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情况好些了,就上工地干活知道吗?千万别叫方工头把你给盯上了。”程海语重心长道,他来工地的时长是所有人里醉最久的。

    别人不知道方城准是个什么人,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方城准看起来似乎是最好相处的包工头,其实不然,他恰巧是最不好相处的一个,看着对谁都一样,其实骨子里是很偏心的,而且他的脾气还很暴躁。

    听说年轻那会儿,就加入了地方组织,还差点儿因为打架把人伤了进监狱呢。

    只是年纪长些了,骨子里的暴戾一下子收敛了很多。

    工地上知道方城准的人都尊敬他,甚至连老板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也就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才会巴巴地去讨好男人。

    其他人都恨不得离得男人远远的,就拿程海来说,他就是那个恨不得离得远远的人。

    “好的,海叔。”江渔点了点头,因为起不来床,所以只能用目光把男人给送走。

    等程海走了,宿舍便重新恢复了安静,江渔半坐在床上,“小爱,想办法把我没去上工的消息透露给方城准,我想他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