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言昭忙拽住凌清越广袖一角,还想再留一留他,“我有话要说。”

    凌清越驻足,不动声色地挣开他,有故意疏远之意。

    言昭两手一空,神情中浮现几许失落:“我错了。”

    “我不该主动挑衅鸿尨仙君座下弟子,也不该在凌霄台剧中斗殴……当然,最不该悖逆师尊,犯下从前的许多错事。”

    “其实……今日我是与他们出手,是因卢禅那家伙带头说师尊的坏话。”

    “他们说你放纵孽障行凶,有污‘清徽’仙号。我是听不得这话,才动手讨说法。”

    凌清越陷入茫然,启唇欲语,又都哽在喉间。

    原来,实情是这样……

    从前时候,不论是言传身教,还是棍棒体罚,言昭都不会辩解或是认错。他像一只露出獠牙的凶兽,锋利的眉压着黑沉沉的眼,周身时刻包裹着戾气。

    而如今,他已和从前判若两人。看这满脸赤忱之状,绝非撒谎。

    言昭又说:“从前我没得选,现如今,我只想做个好人。”

    凌清越望向转了性子的孽徒,几度欲言又止。

    大约是因见凌清越不应声,言昭急迫道:“我可以立誓,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话间,他便竖起三指,做那起誓之状。

    “不必了。”修士之誓不可妄立,凌清越阻拦道,“你能幡然悔悟,自是好的。但愿你能记住今日所言,别再令我失望。”

    谁晓得天道又在耍什么花样,此刻由他轻易立誓,只怕将来变数横生。

    重生自也有重生的好处,譬如能预知将来。凌清越只想着,至少要将能掌控的事情,牢牢握在手里。

    沉吟之间,凌清越悄然攥紧拢在广袖下的手。

    “言昭在不在里面?必须找他讨个说法!”

    “就是,伤了我们鸿尨门下的一众弟子,可别想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