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隔着小两米的距离,江初直走到车旁边要开后备,才发觉覃最身上就一破包,连个行李箱都没拖。

    “你东西都拿齐了?”他回头问,“没箱子?”

    覃最一直在身后没声没响地打量他,听见江初问他,他又是一声“嗯”,过来要把大包卸进后备箱里。

    江初扣上车后盖,接过他的包直接塞进了后排。

    “上车。”他绕去驾驶座,从里面把副驾的门推开。

    覃最也不知道是不放心自己那包还是不放心江初,站在外面犹豫两秒,才躬身坐进来。

    刚才在外面闻不着,现在挨着坐在密闭的车厢里,江初闻见了从覃最身上一阵阵渡过来的汗味儿。

    还不止是汗,是在火车上挤了一夜的那种形容不来的酸,特杂。

    他把空调调大了点儿,从地下车库开出去。

    江连天又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江初接着人没,他们已经点好菜了。

    “十分钟。”江初直接开了外放,让覃最也能听着。

    江连天说了两句“路上慢点”之类的废话,江初用眼角瞟着覃最的反应,覃最没有反应,眼睫毛都没多抬一下。

    本来江初来前还心想,万一这前儿子刚没了亲爹,见了自己这个后爹的儿子再不顺气儿,或者哭上一鼻子,还挺让人头疼。

    现在看来纯粹就是想多了,覃最上了车就把视线定在车窗上,不知道在看景还是在琢磨,一路没说话。

    虽然省事儿,可他俩到底牵着“兄弟”的名头,也不能真这么沉默到底吧?

    “卧铺过来的?”江初目视前方开着车,用不经意的语气问了句。

    覃最望着窗外,还是个面无表情的模样,等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站票。”

    江初看他一眼,说:“够累的。”

    覃最又不说话了。

    到饭店停车场停好车,覃最开了车门就去拽他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