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之中军帐罗列,空间狭窄,可没空地练习骑马。

    窦平有些不放心,便跟了出来,悉心指导起来。

    他很小便在阳翟的一家车马行当学徒了,对养马、驭马颇有心得。

    李汗青倒也虚心,严格按照窦平的指导来练习,不过一两刻钟之后便能熟稔地驾着战马在河滩上撒欢了。

    见他学得这么快,一旁的窦平不禁都有些飘了。

    原来我这么厉害,稍一指点就把他教会了!

    彭秀等人也闻讯赶过来看起了热闹,看到李汗青在河滩上纵马撒欢的样子,不禁都有些兴奋。

    何旺捋着颌下的山羊胡,笑得欣慰,“我就说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吧?这才多久,波帅就赏了他一匹这么骏的马!”

    一旁的彭秀只觉与有荣焉,“我彭秀带出来的人还能差了?别看他年纪小,但有气力、有主意,将来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也有消息灵通的立马附和,“哪还用等到将来?依我看,他现在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听他们说,那劝降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就连劝降信都是他写的!”

    彭秀一愣,满脸狐疑,“你听谁说的?那小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起,哪可能写得出来那么多字?”

    先前那军士却神色笃定,“我听他们在西门外吼得热闹便去看了看,跟那些劝降的兄弟们打听到的,就算李裕他写不来字,也可以口述出来让别人去写啊!”

    很多草莽英雄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人家有想法、有口才,讲起大道理来还不是头头是道的?

    彭秀疑虑尽消,“那倒是,这小子在新丰里就是个极能掰扯的,就连里正那么能说会道的在他面前都吃过亏……”

    辕门里,杨赛儿一身戎装走了出来。

    当时被李汗青冷不丁地抓住了小手,她确实有些羞恼,可是,回了营帐却又忍不住为李汗青担心了起来,于是,听说李汗青在河滩上练习骑马,便又鬼使神差地过来了。

    女儿心思,像风像雨又像雾,或许连她自己都理不清吧!

    远远地见李汗青在河滩上纵马撒欢,她不禁愣了愣,停下了脚步,好看的秀眉一蹙,美眸之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之色。

    这家伙……他是本就会骑马?还是真地这么快就学会了?

    正在她疑惑之际,河滩上的李汗青突然纵马而还,冲围观的彭秀等人讨了杆长矛,然后便策着马胡乱舞弄起来,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