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不让她近身,谈翘偏愈挫愈勇。

    眼下微风轻拂,片片花瓣落于她裙摆间。

    谈翘的小心思,就像早春时节枝头蠢蠢欲动的嫩芽。

    她侧过头看向正闭目修行的慕慈。

    乍暖还寒的时节,青年修士依旧玄衣玉冠,似傲立于峭壁陡崖间的青松,浑然不惧寒意。

    谈翘屏住呼吸,原本躺在草地上的她缓缓坐起身,双手掌心撑地,似一只狩猎中的猫,她动作灵巧,静悄悄地朝猎物靠近。

    正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年龄,慕慈面如冠玉的一张脸凛然中透着疏寒。

    唯独没有少年人的不设防。

    眉心微蹙,鸦青长睫下,他双眸蓦地睁开,带着无限冷意朝谈翘看过来。

    眼看慕慈搭在膝上的修长五指微动,就是要出手的架势。

    谈翘比他更快一步,她捉住慕慈骨骼硬朗的手腕,以浪荡子轻薄良家少男的姿态,身躯前倾——

    比她更快的慕慈应声出鞘的凌霄剑。

    眼前寒光一闪,无需主人把持,冰冷的剑锷抵在她肌肤纤薄得一触即破的颈间。

    慕慈未曾挪动半分,他抬眸,一字一句出声:“不自量力。”

    第四十九次,谈翘又没有悬念地失败了。

    真是好生无趣。

    谈翘总算体会到西游记里那些妖精的感受了,每每唐僧肉就在眼前吊着,偏生吃不到的滋味,当真叫人抓心挠肺。

    可惜这一次就差一点,已经是最近的一回。

    谈翘定身不动,只稍稍后仰避开慕慈手中凌霄。

    心中恨得牙痒痒,谈翘却面上不显,她唇瓣轻启:“师兄真是好生小气,莫非如此守着自己的节操,将来要冰清玉洁地留给你娘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