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发上的蒋骁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很小很小的时候,有多小……大概最多六七岁。

    那时候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奶奶上山采草药,采了草药做成药材能去城里卖不少钱。

    可是山很陡,他小时候亲眼看到过很多人上了山就再也没下来过。

    也曾经看到有活生生的人从顶部掉下,瞬间,没了。

    卖草药要从山里走很远的路去城里,这种活往往是他爸爸在干。

    可他爸爸就是个酒鬼和流氓,卖了钱,还没回山里,就被他挥霍一空。

    家里的酒没有断过,他也眼睁睁看着喝醉酒的父亲打他的妈妈,当然,他也没少挨打。

    从小被打到大。

    有钱了就去上一年学,没钱了就干脆在家干活。

    他的学生生涯断断续续。

    蒋骁的梦也是断断续续,一会儿是和他奶奶一起采草药的场景,一会儿是和奶奶坐在院子里乘凉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被他爸爸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

    那种痛感他至今都记得。

    童年时留下的痛会记一辈子。

    山沟沟里的穷,他也会记一辈子。

    在离开大山前,他连电灯都没见过,更别说其他的。

    “蒋总,蒋总。”蒋骁的助理低头喊他。

    蒋骁这才迷糊着醒来,他什么时候睡着了?

    看了看亮堂温暖的办公室,他恍如一梦,原来刚刚又梦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