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竟然重新在纪长慕的脸上看到了温和如春风般的笑容,与十六岁以前的那个少年相比,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也颇有岁月积淀的内敛。

    纪长慕陪着洲洲玩,晏伽和杨淑筝聊了几句。

    佣人送来茶水,庭院阳光充沛,生机勃勃。

    听到洲洲的笑声和纪长慕的说话声,杨淑筝这些年来头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满足。

    小朋友精力旺盛,没多久,纪长慕倒是累了,开了一瓶矿泉水,坐在杨淑筝身边的椅子上。

    换晏伽去陪小朋友玩。

    疗养院风景宜人。

    纪长慕和杨淑筝说着自己的近况,他让杨淑筝不用担心,一切都很好。

    “长慕,你以后打算定居琼州了吗?”

    “嗯,那里适合居住。”

    “也好,琼州离滨城不是很远,我要是想你了就过去。”

    “好。”

    过了许久,纪长慕组织了措辞,缓缓跟母亲说了佟正海的事。

    他的语气克制平缓,尽力不带任何情绪,但杨淑筝听完后脸色发白,双手抓着椅子:“长慕,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是被佟正海陷害的,对吗?!”

    “我已经将他送入监狱,这也是我没有告诉您的理由,不想让您担心。”他拍了拍杨淑筝的手背,“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长慕,你一个人背负了这么久……”

    “都值得。”

    “没想到佟正海是个忘恩负义、谋财害命的刽子手!他居然杀了你父亲!居然是他!”杨淑筝一直以为纪东怀是自杀,“他居然……”

    杨淑筝情绪激动,开始剧烈咳嗽。

    纪长慕赶紧喂她吃了一颗救心丸,好在去年手术成功后,杨淑筝已经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