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爷上坟,老太太去了,烧完了纸和通知书,老太太嘀嘀咕咕的,谁也没听清说的是啥。

    祭拜完老爷子,大姑大姑夫搀着老太太回家,周扬抱着四丫头和大江大海这几个小辈儿给周扬他老子娘烧纸,再叨咕几句。

    长辈是不能给晚辈烧纸的,虽说死者为大,但也没有大过长辈的道理。

    周扬也不记得自己都跟他老子娘叨咕了什么,回去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

    老太太可能是受了凉,自从给老头子上坟回来就病了,白天没精神,晚上睡觉也不安生,开始说胡话。

    把大姑大姑夫和几个孙子折腾坏了。

    周扬也得看着,老太太有几天晚上都烧糊涂了,大姑喂药,老太太嫌苦,像小孩儿一样闹着不肯喝,四丫头剥糖给老太太吃,老太太出奇的没接,就是盯着周扬,来回念叨着:“三娃子,你得把祖宅拿回来。”

    周扬只得点头。

    老太太的身体丝毫不见起色,在师范学院的大姑电报也发的勤了,三天一封,过了两个星期干脆从学校杀回来了。

    周扬抱着四丫头亲自去县城车站接人,大姑穿着深绿色呢子大衣,梳着马尾辫,整个人精神极了。

    一看见兄妹俩,大姑也很激动,可见闺女茫然中又带着生疏的眼神,大姑忍不住抹眼泪。

    周扬叫了声大姑,接着对四丫头说道:“静姝,这是你娘,快点叫人。”

    四丫头看了一眼大姑,怯怯的也跟着她哥叫了声大姑。

    周扬佯怒,“这是你娘。”

    四丫头摇头扭着身子钻进周扬怀里,干脆不搭理人了。

    “小孩认生,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大姑却哭的更厉害了,“三娃子,我这个娘当的太不称职了。”

    这话周扬自然没法接,接下来又和大姑说了老太太的情况。

    “奶奶身子骨看着硬实,可精神头被这一遭给打没了,大夫说等开春再看看。”接下来的话没说,要是开春不见起色,就得想办法了。

    大姑很自责,若无其事的说道:“三娃子,我退学了,你先别着急,听我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