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座,那边甲寅却是亲自动手在颁赐绯袍了,“使者也带来了陛下赐给大家的礼物,啊,大家坐着就好,陛下不在,不用多礼,我们陛下很随和的,只比我大一岁……”

    甲寅就这样唠家常似的,从最下首开始,将绯袍一一分到众寨主手里,最后才又托起紫袍道“阿都勾则、德勒祖则、蒙成勾则,你们德高望众,请受紫袍。”

    德勒与阿都、蒙成互相看了看,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一丝为难,可眼下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勉强起身拜谢。

    袍服发完,甲寅也不管这些人的脸色,拍拍手就进入下一个议题“治事安民,朝廷没行文改政,那么以前怎么办就怎么办,照老规矩来,军务上,既然陛下有旨,汉蛮相同,那本将便说说我大秦军队的规矩。”

    “我大秦,兵种很多,但大致归类,可分三种,一类是常备兵,二类是野战兵,三类是特种兵,常备兵,基本月饷是一百铜元,野战兵,基本月饷一百五十元,特种兵就差别大了,槊骑最高,五百元整,骑射第二,如山越营的特种兵,最差的月饷也能达到二百新元。

    除此外,还有作战补贴、值岗津贴等五花八门,以野战兵为例,一般的正兵都能有一百六十五元左右,要是锐兵,则可以拿到二百三十元左右……”

    “嗡”的一声响,与会的首领个个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早把朝廷的轻视之意弃于脑后,因为,实在是被大秦军饷给镇住了,按一比十算好了,二百新元就是两千文,想都不敢想的高薪呐,当上一年兵,那还不得往家里搬上二三万铜钱回来。

    果然,实打实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讲其它的都是虚的,甲寅很满意众首领的表现,美滋滋的端起酒碗,细品。

    紫样部的勾则路磨性子最急,忍不住出身问道“我们无当飞军又算什么兵?”

    “是什么兵要问他们自己。”

    甲寅笑道“我军传统,第一个月都是新兵,考核后,有能力的上升,然后根据等级拿饷,但是,只要上了战场,刀头见了血,基本上就不会少于二百元。”

    又有人问了“要是伤着了或是战死了怎么办?”

    “伤残有分等级,共计五等,战死者,也根据军功职衔等级,每一等都有明确的安抚政策,这个不好一下子说明白,总之想的很细,这么说吧,有本事砍下十个人头以上的,真战死了,他家人十年内也基本生活无忧,有小孩的,十六岁之前,朝廷都负责赡养,嗯,还是让史将军和你们说吧,这方面,他倒背如流。”

    史成很不爽,起身错位时特意重重的撞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命苦,从今而后,要天天和这些蛮子打交道了。

    他既然默认了这门亲事,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无当飞军最恰当的掌印者,但他有点不愿意,说这些山猴子,该是赵大马猴来才行。

    甲寅回他的话差点令他憋出内伤来,说什么同类相斥……

    ……

    乌撒部离着安夷砦并不远,也就三百里山路而已,秦军与诸蛮的动静,早有快马报知,但孟昶依然云淡风轻,段思明也浑不在意,抬头看看天色,只说过了今晚,该起雨了。

    不过行动已经在进行。

    两千精兵在乌撒部向导的带领下,突袭了左近的两个“州”,把与乌撒部久有怨仇的会磨部和黎泥部给一气端了,押回近万俘虏,缴获无数,兴奋的族人高唱赞歌,吹笙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