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呜……呃……啊呸……呸……”

    甲寅用力的扯出嘴里的鸡肉,又用力的呸出肉渣骨髓,抓起酒碗一气灌下,方呼出一口白气摇头道:“塞不下,差点咽死了。”

    秦越慢慢的剥着鸡大腿,也是一脸惆怅:“当年,是怎么把整只鸡塞下去的。”

    欧阳蕊儿去门外拿来扫帚扫地,不是没有侍女,而是这两兄弟的丑态传出去要笑死人,堂堂皇帝和将军,比什么不好比,比吃鸡,还是整只的往嘴里塞。

    见欧阳蕊儿过来,甲寅有些不好意思的缩缩脚,这才对秦越道:“当年,都快饿死了好不,这见了肉两眼都冒狼光的,还是吃豆腐的好。”

    红泥小火炉上,一锅鸡汤正在火力的催发下散着香气儿,几粒红红的枸杞悠悠的飘在上面荡着旋儿。

    甲寅从锅里挟出一大挟冬笋豆腐,黄澄澄,白嫩嫩,放嘴边吹了吹,满满的塞进嘴里,唏嗦着快活咽下,笑道:“以前还不信,现在才明白冬笋清香,豆腐清香,鸡汤清香的本味是怎么个美法。对了,听小公鸡说这回一气投降六万多人,有一多半是因为我军吃的好穿的好才降的,一过来就问吃的,哎,九郎,你这不是拿糖果骗小娃嘛。”

    “什么叫拿糖果骗小娃,最妙的妙计便是返朴归真好不好,蕊儿,再端盘豆腐来。”

    蕊儿笑道:“你俩这是要把豆腐管饱么。”

    “不,我还要羊肉。”甲寅又给自己满上一碗酒,笑道:“今晚我得把九郎灌醉了。”

    大军开拔慢,秦越坚持在寒风中目送两路大军都远去了,这才进了长安城,却是午时已过,面对满街的士绅,秦越歉意的表示,今天乏了,就由曾相公丁侍郎等为代表,代朕赴宴。自个却是来到行辕,痛痛快快的洗了澡,套着睡衣,就开始与甲寅喝起了酒。

    “这来了长安,一时就回不了益州了,我已去信,让商部张仲子,农部卜安,以及书院教授、医科所的医生等组成一个大部队过来,顺带着让你家老二也过来。”

    “啊,她可不耐烦等人,保准一个人六百里加急的策马飞来。对了,这长安多有牌面,汉唐雄风呐,要不把国都直接搬过来算了。”

    秦越笑笑:“迁都是迟早的,但眼下还不行。”

    “为什么?”

    “一来,还需要益州继续输血,没有蜀中的经济粮草支撑,我大军吃什么,二来,这长安城虽然拿下了,但战争还要继续,军事战争与经济战争同时开打,没有稳定的大后方可不行。”

    “经济战争?”

    “关中与蜀中,经济结构完全不一样,蜀中人多地少,逼的百姓创新,家家户户发展第二产业,所以作坊林立,商业兴旺。

    但关中却还是以农耕为主,百姓思想固化,创新意识薄弱,两地相比,关中要落后起码十年,甚至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