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偷闲看花了,

    今朝多雨奈人何。

    春雨要么不下,一下就没完没了,秦越不喜欢这湿腻腻的天气,而昨天京中传来的王朴去世噩耗,更让他的心情沉重。

    接到快马急递的卜告后,徐无道长破天荒的喝醉了酒,穿着八卦道袍一个人在芙蓉亭上噫噫吖吖的甩拂尘,唱鬼戏。

    甲寅夫妻披麻戴孝,来凑热闹,问怎么个遥祭法,怎么说也曾正儿八经的收为义女的。结果被徐无道长粗暴的扯了麻服,抛的飞飞扬扬。

    徐夫人无耐的拍拍苏子瑜的肩膀道“王相怎会在意这些俗礼,朝京师方向磕三个响头便够了,别哭了……虎子,快,你俩快把师父背房里去。”

    甲寅这才醒过神来,一把将瘫倒在地的徐无道长抱起,小跑着送回房去,见其在师娘的照料下安静的睡下了,这才松了口气。

    见师父这般的伤心样子,秦越的心里逾发不安,担心李谷出岔子,便去了司空府。

    果然,李谷因为好友的故没,心情更是悲伤,整整一天未吃喝,竟然病倒在床上,听说秦越来访,便直接让其进了寝房。

    “李相,请节哀。”

    李谷的气色很差,脸上的老人斑突然就多了起来,一张脸灰朴朴的,眼睛也空洞无神“死不了,有事?”

    “我欲上疏。”

    “哦,准备弹劾老夫?”

    秦越见李谷强作笑脸,心情更是难受,想了想道“朝廷要北伐契丹,能不能建议圣上别亲征了。”

    “……”

    李谷沉默良久,方才叹气道“此事,老夫已二上疏了,圣上……圣上在大事上,从来乾纲独断,你若能多输物资进京,便是最好的支持。”

    “可……”

    李谷伸出手势,止住了他的话头,喘气道“等你这里的奏疏到达京城,圣上应该已经出发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替朝廷经营好这益州府。”

    “……是。”

    李谷见秦越没有想走的意思,不由扬眉看了看他,目露相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