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看着眼前的爱将,只觉着头都大了三分,“你说你一战功成,以三千弱旅袭击五万敌军大营,斩首万余,擒将校十多人,自我朝开国以来,战果从未有你这般显赫者。你还不满意?”

    “虽说抚州不是大镇,但你好歹也是一方节度了,为何还要北上,周兵之强悍可不比吴越,马兵之多,仅次于辽……”

    柴克宏端正坐着,腰背笔直,认真听着燕王充满善意的指责。

    眼前这位,虽然年轻气盛,脾气急了些,但有魄力,有担当,敢想敢为,实比只会吟诗作赋者强多了。

    可惜,只能被束缚在这小小的润州。

    他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若是圣上降旨,令其渡江,他会比谁都意气风发,但……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认真的听着这些牢骚多于指责的废话。

    李弘冀比手划脚的说了半天,见柴克宏依然端坐不动,没好气的扬起折扇朝着那铁兜鍪一记重敲,骂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副披挂的给谁看?”

    “只要大王恩准,末将即刻渡江。”

    李弘冀很没形象的在他身边坐下,叹道:“本王同意又有何用,难道你敢不遵将令,私自出兵视为……再等等吧,孤今日又快马递出一封折子,希望能如你愿。”

    “大王!”

    “卸甲,与孤喝一杯。”

    “……”

    “卸甲。”

    李弘冀的咆啸声远传三里之外,惊起树上鹊鸟扑愣飞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