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曾经的同学?长姐?她对我来说是什么?’

    ‘不知道,太难说了,总之我是亏欠她的,因为亏欠她,无论如何都想讨好她。’

    叶藏语气依旧是弱的,哪怕是不容置疑的力道从他口中说出来,其中蕴含的气力都会减半,宣言、推拒说得像是欲拒还迎的呓语。

    就像是惧怕惹怒女招待,他缩了下脖子,用强作镇定的口吻说:“我要走啦,要回家了。”

    这一系列表演无疑是精妙的,除了织田作,他有天性赋予的直觉,这层灵性的直觉足以过滤掉一切伪装的假象。

    他说太宰治像个孩子,也能发现叶藏的孱弱、惊惧、惶恐。

    无论如何都不该去惊吓颤抖的鹧鸪,对阿叶若有若无的照顾,或许就出于这点吧。

    叶藏转身,差点撞在织田作的胸膛上,待看清楚人后,他略显错愕道:“织田作先生……”

    那语调怎么说呢,客气到了惹人怜爱的地步,而底色是隐藏得极深的惶恐。

    “我今天休息。”织田作说,“到隔壁去吃青咖喱。”

    “是这样啊……”

    “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

    “有的。”

    “她……对你怎么样?”

    叶藏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下小拇指,织田作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那看起来真的十分可爱。

    ‘就像是从家里溜走的、美丽的流浪猫,即便是离开了,看着空荡荡的食碗时总会想起他甜腻的呼声,以至于无法将他从注意力中摘出来。’织田作困惑地想,‘阿叶就是这样吧。’

    叶藏小声说:“晶子对我很好。”

    “是嘛。”织田作点头,“偶尔……”

    他突然顿住了。

    ‘偶尔什么呢,来我家里坐坐吗,可太宰,他应该是会上门的,从上次过后就吵闹着要来我家看,于是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