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忽然明白了:“啊,对阿叶来说,应该算是毒药吧。”

    ‘阿叶的性格,确实能贴上懦弱、自我逃避之类的关键词标签,他的神经很纤细,仿佛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他露出惊恐之色。’

    太宰:“对吧,像他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接受自己主动、亲手造成了那么多人的死亡,他之前的状态,无非是不闻不问,像浸泡在温水中一样,忽然被芥川龙戳破,只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耻辱与痛苦。”

    “以至于到了想用酒精将自己杀死的地步。”

    织田作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所以你是担心阿叶才来的?”

    他说:“你成长了啊,太宰。”

    而太宰治的反应,怎么说呢,像是被踩中尾巴猛地弹跳起来的猫咪,他说:“哈?为什么我非要被你当成小孩子。”

    “而且……”他声音变小了,“我才没有担心他,我只是、只是恰好想要来你家。”

    织田作:“。”

    织田作说:“我要去重新洗一下毛巾,你先帮我照看一会儿阿叶。”他说,“我担心他喝太多了想吐。”

    说着便起身,阿叶的姿势略有些转变,他原本是枕在织田作的膝盖上——听说人在醉酒时不能平躺,要垫高枕头。

    太宰神色莫名,织田作硬生生从他身上看到了无措之意,于是他说:“你先托住他的后脑勺。”

    太宰照做了。

    “然后。”织田作宣布道,“把他的脑袋移到你的膝盖上。”

    太宰小声地抱怨:“这不是膝枕吗?”他说,“就连我都没有享受过膝枕,真是可恶。”

    织田作:“好像是吧。”

    他安慰似的说:“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就关上了浴室门,太宰治只能听见哗啦啦、哗啦啦连绵不断的水声。

    他又低头看着阿叶,对方俊秀的长相绝对与小老头没有半分关系,甚至可以说,醉酒后的阿叶展现出了惊人的美感,他不太舒服,或许是酒烧他的肠胃,又或者是心中不畅快,以至于在睡梦中眉头都是微蹙着的。

    太宰伸出一根手指,不太愉快似的戳着阿叶的脸颊,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