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干嘛。”

    一双熟悉的小白鞋走入视线,裴松焰迟疑了半秒钟然后不敢相信地抬头,惊讶,狂喜,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真真!”

    思念到极致的酸楚汇到一起,到底没忍住,身体比脑子更快,飞扑了上去。

    林真只觉得全身像被一只大型猛兽冲撞,肩胛骨都快碎了。

    “小朋友,动作轻点行不行!”这个样子被松焰紧紧搂在怀里,林真已经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姐弟间的单纯拥抱,只能以一种玩笑似的语气来推开他。

    想入骨髓的人一下子真真实实的出现在面前,裴松焰高兴地根本无暇注意林真的疏远,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这语气声音,是路人听见恐怕都会回头看看的程度,看看觉得这男孩儿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你十八岁生日,我怎么可能错过。”林真习惯性去揉裴松焰的头发,手伸了一半僵在半空中,又被她掩饰般地收了回去。

    裴松焰的眼睛里分明有些湿润,让林真在回来的路上演练了好多遍要如何解释这段时间的“戏”瞬间破功,都不敢跟他对视。

    是的,林真心软了,要她的小朋友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十八岁生日,做不到。犹豫到最后一刻,还是买了机票赶回来。

    见她逐渐收回的手,裴松焰倔强地将头低下来凑到林真手里拱了拱。

    他不是在无理取闹,林真知道,他在朝她撒娇,朝她示弱。

    “啪”一阵奇痒袭来,林真本能往那儿一拍,一只蚊子被惨烈地拍死在白嫩的胳膊上。连带着刚被吸出来的新鲜血液。

    林真本来就爱招蚊子,夏天小区蚊子多,在这站这一小会儿,腿上胳膊上一下子成了重灾区,被咬地起了好几个包,连成一片触目惊心,看得裴松焰皱了皱眉。

    “我们回家。”

    “还不帮我拎行李,痒死我了。”

    “好!”语气轻快地仿佛成了个明天即将要春游的小学生,几个又大又重的箱子裴松焰推得就跟推了几箱金子一样,一边还对着林真傻乐。

    也不一前一后,而是紧贴着平行着走,生怕一秒钟眼睛没在林真身上,人就会不见了似的。

    等把行李箱和人都送进电梯,裴松焰没进来,林真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