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着的银杏树冒着刚刚发芽的绿叶,春风吹过夏欢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头发比往常更长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变化,只不过似乎比往常更沉稳,更有自信,气质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似乎变了似乎又没有变,不变的还是那么的爱笑。

    夏欢这个下学期还是在高一(18)班,这个学校所谓定义的培优班的学生,这个定义从一进入高中生涯就有了,学校按照学生的中考成绩来分所谓定义的培优班和弘德班连名字都起的这么的文雅。我们在母亲的肚子里都被父亲和母亲赋予了期待,出生时,“哇哇“的两声,是独立个体的存在,出生后,都是被贴上了各种标签。只是不同的是,这个学期多了许多新面孔,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我们请一位同学来回答一下上学期我们说过的影响价格变动的因素。“政治老师是一个中年妇女,对自己学生的要求非常的高,她问到你她说过的知识点,如果你回答不出来的话,那么你就自求多福吧。她对付学生的手段有很多种,有抄书的、做劳动的、体罚的…没有我们想不到的,只有她做不到的。这对于许多学生来说简直就是恶梦,不过这些对于夏欢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她遇到过比这更恶梦还有很多种。虽然是上个学期说过的,但是大家都在美好的年夜饭和开黑中度过的,谁还会复习啊,学生们大部分都低着头怕老师会看到自己,叫自己起来回答问题,希望不要点到我。

    有很少的同学是抬头的无论他们是否会他们都是自信的,“有同学举手吗?没有的话我要点名起来回答问题了。“老师刚拿起座次表,夏欢就举手了,这让许多学生在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政治老师可是被他们称之为灭绝师太的。

    老师:“那么请这位同学起来回答。“

    夏欢酝酿情绪两三秒说:“价值决定价格,供求影响价格……

    老师:“请坐,夏欢同学回答的非常到位。“

    “夏欢回答真的惊艳到了。虽然说这个知识点是以前学过的,但是,你的普通话真的非常的标准,以前回答问题时,她的普通话都是带着很浓的本地口音。有时候真的非常的搞笑。“能不能成为别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要看你有没有实力。

    夏欢从课桌里拿出柑橘来分给前后桌,把柑橘剥好放进自己的嘴巴里,酸酸甜甜的,肖哲走过来说:“吃这种反季节的水果,不怕感冒吗?“夏欢说:“我们身体好。“杨茜调皮一种幽默的口吻说:“到时候感冒了找夏欢她给我们的柑橘,她是来源体。“夏欢装成一副非常小气的样子说:“把我柑橘还我。“杨茜吐了吐舌头,拿起最后一块柑橘放进自己的嘴里,在夏欢的注视下把柑橘咽下去,还故意的喳了喳嘴巴。她这一个动作弄的大家都笑出声来了,夏欢还是习惯性的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

    以前是牙齿的两颗门牙有点淡淡的泛黄,挡起来是怕别人看见她的牙齿,不过她有酒窝,笑起来非常的甜美。现在牙齿比以前的白,也还有甜甜的酒窝,身体里的习惯性还是依旧的习惯性。肖哲感受到夏欢变了,是变漂亮了?可是容颜依旧没有改变,只是牙齿变白更白了。

    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学业并不是非常的繁重,开学第一节课大多数老师们讲述自己青春里的故事,有些遗憾有些温暖。每个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学生比自己更好。

    夏欢在的是G市景德第七高级中学,这个学校是G市最差的高中,但老师们有没有因为这是一所不好的学校,而放弃自己的学生,即使在好的高中也有人混日子,在差的高中也有人在寒窗苦读。

    学校的时间总是固定好的因此也过的比较快,转眼,周末来临了,夏欢和李文单也一起约好回家,至于于纯她爸爸来接她回老家。

    回到家后,夏欢的妈妈上班去了,只剩下夏欢一个人在家,她自己懒得做饭,于是下楼买了一袋方便面,简单的解决了晚饭。吃过晚饭后,夏欢想吃一点水果,于是出门去菜市场买了点水果,看到一个穿着景德第四初级中学的校服在蹲在那里露出甜美的笑容温和的和别人讲着价,她愣的出了神,以至于卖火龙果的老板喊她两声她都没有听到,只听到一句:“姑娘,你的总共15元。“夏欢回过神来说:“抱歉,你说多少元?“老板重复了一遍说:“是15元。“夏欢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付款,提起东西就走了。

    夏欢的母亲是一家西餐厅的后厨,在这家西餐厅里夏欢的母亲工作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从夏欢举家从H市搬到G市时,那时,夏欢和夏如还比较年级小,不放心她们在家。夏母和夏父商量着在夏如和夏欢的学校附近弄一家路边摊来维持生活,这样可以方便照看他们两姐妹,夏父则是在工地上班,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天黑了才回家,用起早贪黑来形容不足为过,但在G市这样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这样的家庭在当时是司空见惯的。在后来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仅仅只能维持一家人日常开销,夏欢和夏如渐渐长大,夏母也放弃了路边摊这样的工作,找到了一家位于市中心西餐厅洗碗工的职位,夏母没有文化,迫于生计她在这家西餐厅一上就是几年,洗了三年的碗,做的时间长了,没有洗碗做了其他的杂物,但总比继续洗碗好。经常虽然是戴着手套洗,但是夏欢和夏如经常看见自己的母亲手蜕皮。刚开始还好,没有蜕的那么严重,后来啊,满层满层的蜕,有人调侃到这都不用涂护手霜了。

    她想起自己母亲做路边摊时,是炸洋芋卖和一些可以炸的丸子,小时,不喜欢读书觉得读书很枯燥而且又见不到妈妈,夏母晚上要弄好第二天出摊时所需要的材料,经常要弄到十一二点才能休息,夏如给妈妈说,妈妈我给你削洋芋吧。夏母就说,我不需要小如的帮忙,我只希望小如现在快去看书,好好学习。

    他们承受了来自这社会文化的不公平,和吃过许多的亏,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和吃过的亏,得对他们寄托了太多的期待以及希望,过多的期待和希望也许会成为压死孩子最后的一根稻草。

    夏欢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可以在一家店里上时间这么久的班,她听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谈话说到,出去另外在谋出路的话,怕找不到工资比这更好,而且都在这里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怕去新的环境自己不适应,毕竟自己也没有任何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