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义龙到底什么时候死的,政衡并不是很清楚,可是他知道最终织田信长夺取美浓国的时候守国的是斋藤义龙的儿子斋藤龙兴。也就是说了到了要摘桃子的时候,斋藤义龙不死也是重病缠身了,到时候斋藤义龙需要考虑的并非开疆拓土,而是如何让国政如何安全稳定的过渡给自己的儿子,还不让国政在自己的儿子手中败坏。

    政衡不清楚畿内的乱战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转机,一旦如历史上发展的那般,织田信长走了狗屎运还能够一刀结果了今川义元,然后再斋藤龙兴手中夺取了美浓国,那么织田信长将会是他成为天下人的最大的对手。

    当然,今川义元没有如同历史上那般成为织田信长的踏脚石,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成就大业的丑角的话,同样也将成为政衡的首要敌人。今川义元和织田信长两人之间的威胁不相上下。

    当然,政衡对于织田信长更加的看重一些,历史总是在变化,织田信长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方雄杰,他突然有了一些想要了解织田信长的想法,如果实在八年前的话实在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现在嘛?政衡对着跟随在身后不远的服部正长,吩咐道:“服部,我想要对最近在尾张国内大张旗鼓的织田信长有进一步的了解,你派遣一些人进入尾张国,我想要知道他最近的履历。同时,你让人在田乐洼竖一块石碑,上面写上‘今川已死,得川当立;岁在庚申,天下大吉’。”

    服部正成显然不清楚自家主公为何会知道田乐洼这样一个乡下地方,也不清楚为何要在田乐洼竖立这样一块一看就知道谣言的石碑,不过他还是向政衡行礼道:“是,属下这就去吩咐服部众前往尾张国。”

    谣言嘛?政衡明白。今川义元不是自家手上的傀儡,自己怎么说他们就会这么做,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但是他同样清楚,他的部署并非无的放矢。如同恶魔一般在他的心中埋下了种子。等到今川义元想要上洛的时候他就会想起石碑的事情,埋下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不一定是现在,但是总有茁壮成长的一天。政衡的小小的动作,就能够让今川义元调查得川何许人也。同时在石碑出现的地方自然会成为今川义元忌惮的地方,一旦没有了地利优势,不知道织田信长还能不能创造历史的奇迹。

    这只是政衡心血来潮的扔进土地里的一颗小小的种子,不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才能够等到它开花结果,就算最终还是犹如历史一般,今川义元死在了织田信长的手中,也没有多少关系。

    他相信最终的胜利者一定会是他。

    正当他已经将自己小小的算计忘却的时候,他的外交奉行宫原正重急匆匆地赶来,见得政衡,又看得服部正成站在一侧。倒也没有在意,他摸出了一封书信,双手奉给了政衡道:“主公,这是三好义兴送来的书信,说是三好长庆要亲自前来冈山城为三好义兴提亲。”

    政衡一愣,道:“三好长庆亲自到冈山城来,什么意思?”他没有想到三好长庆竟然会亲自到冈山城来为他的嫡子提亲,这不是虎入牢笼,自寻死路嘛,来了难道还会放虎归山。

    宫原正重稍露些喜色。道:“三好义兴只是由头,真正做主的另有其人,还是看一看书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他第一次听得三好家的使者的话也是一万个不信,要不是使者郑重其事的模样。他就要将对方当做骗子给打出去。

    政衡接过书信,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打开三好义兴的书信阅读了起来,道:“有关家父所作所为,想必已有所闻,近年来身体多有疾病。实在令吾等痛心。吾等担心如果置之不理,后果难测,故而与三好义贤、安宅冬康、十河一存及其他耆老商议,鉴于畿内动荡不安,无法安心养病,最好将家父送往平静典雅的贵地疗养。基于以上理由,恳请阁下暂时收留家父,并附上一千枚金币,作为家父的疗养费用。

    同时吾年岁已成年,尚未有妻,听闻大人膝下有女数人,父亲到来之后会与大人提亲,以讃歧一国为聘礼。

    恳求帮忙,三好家全体敬拜。”

    政衡倒是没有想到三好义兴竟然会以生病为由将他的父亲给送到自家来,不过他的书信,内容有条不紊,简明扼要。内容是说准备以三好长庆生病的名义,放逐三好长庆。

    有关于这一点,已经取得了三好长庆的三个好弟弟以及其他耆老的谅解,甚至为了感谢政衡收留这个累赘,愿意支付一千枚金币。凡是他想获知的事情,三好义兴都在信上写得一清二楚。

    政衡举着书信递给了宫原正重,眼中闪动着,脸上似笑非笑,说道:“三好长庆恐怕没有想到他一手拉扯大的三个弟弟竟然会做出这等背叛他的事情来,人在被逼急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干得出来的。”

    他心想三好长庆现如今恐怕正在痛苦的骂着他一手拉扯大的三只白眼狼吧,父亲早逝,十岁的三好长庆如同父兄一般的照料三个年幼的弟弟,现如今三个弟弟竟然想要放逐长兄。

    宫原正重沉声问道:“主公,是否答应他们的请求,让三好长庆亲自前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