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谷信直浑身血迹,好像是受了重伤,身上中了好几刀,背上还中了一支长箭。一路强撑而来,此刻见到自己要找的人,顿时支持不住,纵声大叫起来:“又四郎,又四郎。陷阱,伊达小儿设了一个陷阱。我们跳了进去,全完了……”说着竟然晕死了过去。

    小早川隆景猛然转身和村上武吉对视一眼,极度的震惊。如今看来,伊达政衡早已经看出了毛利元就的居心不良,他竟然利用不战的十几天时间在荏原庄摆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了毛利元就跳进来,现在从熊谷信直来看必然在毫无戒备之下,不但失去了进击备中国,还丧失了军队。

    更致命的是,毛利元就现在生死未卜,将毛利氏带入了绝境。

    小早川隆景痛苦的垂下头,他有一股冲动,一股想要骂人的冲动。当初他极力劝阻毛利元就,先西后北,击败陶晴贤之后与大内义隆达成盟约,然后再乘势攻略三备,形成对出云尼子氏的合围之势,毛利元就不听,执意要先将伊达政衡压服了。

    后来第一次高屋川之战失利后,他劝毛利元就尽快撤军,不要和伊达政衡周旋,趁早返回国内救援吉见正赖,毛利元就还是不听。

    村上武吉也从只言片语中听出了毛利元就已经败北的大概真相,心中波涛泛滥,惊愕不已,他紧紧皱着眉头,怒眼圆睁,来回践踏着脚下的枯草,突然抬起头说道:“又四郎,我们村上水军已经决定退出陆地,改日再来。”

    村上武吉非毛利氏的家臣,自然能够独自决断,他现在通知一声小早川隆景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小早川隆景低声吼道:“好,改日再来取他项上人头,这不算什么耻辱,我隆景定报今日之仇。”

    在幸山城对岸的反古山中,岩濑小五郎正气呼呼的践踏着草地,松岛弥二郎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倒是清河笃太郎看似一切尽在把握之长的样子,看到五骑返回,握紧了拳头,说道:“大事可成。”

    松岛弥二郎回头问道:“笃太郎,你有何事,为何要让熊谷信直摆出一副逃难的模样来。”话中的意思说他有点儿多事。

    清河笃太郎笑道:“荏原庄战事已经分出胜负,诸将战功累累,你我三人却在这里,难道真的要让小早川隆景和村上武吉从眼前轻轻的溜走,哼,我可不甘心,是故,便让那熊谷信直演了一出戏。”

    松岛弥二郎眼睛眯了起来,问道:“熊谷信直为何会听我们的话?”

    清河笃太郎笑道:“如果让人知晓他是被俘后放回,安艺国内哪有他的地位,现在逃回去的大可以说是为了报信,也说得过去,一个谎言必然要用另外一个谎言来掩饰,必然会夸大其词,吓住对方,为我们的偷袭作为掩护。”

    正当清河笃太郎侃侃而谈的时候,放哨打了一个旗号,清河笃太郎哈哈大笑道:“他们撤退了,事成了一半,下面该是我们发威的时候了,是否与我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