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设计好的环节,主持人和苏童老师落座,开始进行围绕主题的书目推荐。裴言掏出纸笔,垂下眼帘,开始做地理题册。他的字很漂亮,一手连笔好字龙飞凤舞又颇有韵味。

    他偶尔写字的时候走神,他就会想到,黄又青又冷又重的拳头松开也是书法十级。

    小学里兄弟俩放学就会去校门口的书法培训班,两个小孩常常是用满手墨汁的小爪子拿着生煎馒头啃,一练就是好几年。

    他曾经偷来黄又青的笔记描摹,一笔一划,蠢得离谱。

    尤蒙然碰碰他的胳膊,‘唰’的一笔弯钩飞越了好几行。

    裴言抬起头。

    “撕我张纸。”

    裴言盯着尤蒙然,冷下脸。

    尤蒙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上那一双充满了漫不经心的眼睛,有些莫名,更觉得恼怒。

    “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恶心。”

    那天傍晚,裴言恹恹地抬了一下眼,也这样盯着他说。

    尤蒙然回过神,无所谓地耸耸肩,瞅准裴言写字撑着胳膊,安静地伸出手在裴言细细的腰上掐了一把。

    裴言瞬间毛骨悚然,几乎是本能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声不大不小却刺耳,引得周围几个人看过来,甚至连台上的人都投来略带诧异的目光。

    艺高人胆大,裴言几乎立刻露出标准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不好意思,苏童老师,我这个角落听不太出来,麻烦您能不能重复一下刚刚哪本书的名字?我非常的感兴趣。”

    ......虽然他坐在第二排正对着嘉宾非常有利的位置。

    “好的,没关系啊,我刚刚说的那本是由......”

    裴言笑得克制又温和,立刻刷刷刷在本子上记下来,“好的,谢谢您。”

    “没关系,那主持人,我们继续说刚刚那个酒神文化啊......”

    尤蒙然只是隐隐记得他最怕痒,初中里曾经在楼上见过几个人围着他捏他的痒痒肉害得他差点撒泼打滚,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

    正要默不作声收回压在椅背上的胳膊,眼前就递过来一张活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