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道:“终究回不到过去。”他没有听见我念叨的悲戚,又道:“你想念你姐姐景律公主吗?说起来她已经是乘歌的正妻。这些年给乘歌诞下了一儿一女,女孩叫星宵,男孩叫道远,字穆时,你要是见到他们,也会喜欢那两个孩子。”

    我才说道:“不欺陛下,我向来不喜孩童,在宫中遇见了椿儿,再得一面,可知从小不能看大,这样顽劣的孩子我更加厌倦,我不会去看星宵和道远的。”

    他停马道:“我只说一遍那两个孩子的名字你便能记住,还说不喜欢?”

    我应答道:“我本来就容易记住东西,不夸张地说,我几乎可以过目不忘。”

    他道:“愿得你今日之言,以为凭信。”

    我不知他要我作为什么的凭信,连忙说:“以为什么凭信?”

    他却不说了。

    我们回到了宏易殿,有马监来把马牵走,陛下的手有些凉,明因见我们回来,笑道,“姑娘原来是去接陛下下朝了。”一面把汤婆子双手俸给陛下。

    陛下再递给我,“捂捂手。”

    我顾着反驳明因的话,接过暖手的汤婆子道,“我没有去找他,只是半道遇见了皇后娘娘,行舟半途,下船碰见了陛下。”

    只见陛下脱了冠带龙袍,换上便服,腰间佩双月麒麟吻兽,说:“午间你们无需准备筵餐便食,朕同苏墨去太皇太后那里用膳。”

    我道:“陛下一人就则去也,带上我做什么?”

    他道:“叫你去便去,未知皇祖母如何说,我们到那里吃一顿饭再回来。”

    “再者说,皇祖母让我叫你去,唤了许多次,我每一次都借你身子不适推脱,年头,总要去一次。”他在三个宫人手托的檀木盘上挑选,“就这一套折枝明花石青裙。”

    剩下两个人便带着一套杏黄色牡丹蝶缎绣夹袄,和一套朱红色菊云纹实地纱画羊皮小单袍离开了。

    他知道,我素来不喜鲜艳和复杂的纹路。

    侍候的宫人们一声一拥前来帮我们换衣,我气忿忿急慌慌,“我为什么要去见你家的长者?”

    他张开胳膊道:“趁此机会,正好前去。”

    “嗯?”

    “她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