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亮明身份,想必她绝不会接受自己的任何馈赠——可要是亮明身份,自己不又是多了一份债么?

    庄敬寻了一处隐蔽之处,看着眼神已是坚定到了极点的司马如烟说道:“司马道友,前一阵子我游历烟云大陆东端,曾经见过一位青年俊才,无论是修为,还是谈吐见识,都是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此人也是姓庄。”

    司马如烟眼神之内又火花颤动一下,转眼就消散下去,依然是无动于衷。

    庄敬继续说道:“这位庄师兄曾经提起过,他也是这烟云大陆东端北麓之人,说起自己曾经和北麓的两大剑宗都有些交集,只不过是恩还是仇,却是说不清楚了。”

    “这位庄师兄擅长御剑,乃是剑术大家。不过我看他的剑招虽然精妙,却似乎是……似乎是集各家之所长,实在是不知他如何能够将这些普通的剑法集结于一处,真是鬼才,实在是我所不及也。”

    司马如烟早已是泪流满腮,眼神之中却尽是迷茫之色:“你……你说的庄师兄,叫什么……叫什么?”

    “庄敬。这个庄师兄微微瘦削……”想着要使劲的夸自己,庄敬也不由得是一阵阵的直起鸡皮疙瘩。但是要想让这个女子相信自己,眼下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

    司马如烟只觉得心痛如绞:“如今竟然又被庄师兄的朋友救了一回,可是自己在庄师兄心里,怕是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自己活着还有何意义?”只想着一头撞死就好了,免得被庄师兄听见,徒留耻笑。

    庄敬若是知道司马如烟是这种心思,肯定会给自己两个嘴巴:得,吹牛,吹大发了。

    庄敬知道司马如烟一心寻死,就是因身体之内的锐金之气复发之故,当初自己在煅玉岛上曾经帮她清除过一次,当时已经没有大碍,谁知这才过了多久,就又开始复发,看来,用原来的吸走锐金之气的方法,实在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无法保持长久的不复发,如今只能另辟蹊径,才有可能。

    而新的救治想法,就来源于刚才:庄敬自己体内腾涌而入的魔气,此刻是被星月之力完全包裹。才让自己不至于冒灵力和魔灵力搅混,而产生的走火入魔、或者爆体的风险。

    此事,也可以说是天意。要不然自己救助这个司马如烟,肯定还是要帮她吸出体内的锐金之气,但是,根本无法斩草除根——自己并不可能一直带着她在身边,下一次再复发,可能就是大麻烦了。

    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使用庄敬体内无尽的星月之力。

    庄敬没有想法传授无尽周天星力神诀给司马如烟,可以说,目前他没有想把这法决传给任何人。

    那么,这个方法唯一的困境或者说难点,就是看司马如烟的体内,是不是能够“盛装”这些星月之力。

    世间事哪有什么一定的道理?一定行,或者一定不行,都不可能。

    庄敬还是努力压低嗓音,对着司马如烟说道:“刚才我听你喊庄师兄,在这等偏僻之地,那样的俊才可绝不会多,不会出现两个都极出色的庄师兄,我才决意救你。如若不然,你我非亲非故,在这魔气纵横之地,我可也是有心无力,但是既然是朋友的故交,若是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决而死,那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所以,现在我有一法,可以尝试着救你一次,不过你也知道,修道界人人喊着逆天修行,可是每天做的,不过也多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打算而已,这种方法是否可行,我是绝对没有半点把握,所以,现在主动权在你手,你要是说绝不尝试,那咱们就在此处别过,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道。要是想要尝试,我可以帮你一把,当然,成功与否,无人敢保,就是这样。”

    司马如烟抽抽噎噎的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本就是为上苍所弃之人,如何敢祈求上苍对我网开一面?我的宿疾,除了庄师兄,无人可解,这位敬师兄的好意,如烟心领,咱们就此别过。”说完之后,司马如烟转身就走。

    庄敬轻声说道:“你的宿疾就是你的体质根源吧?你乃是锐金之体,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司马如烟大吃一惊,转头看着这个黑脸的敬师兄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