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和昨天袁志飞在府衙的境遇是完全不一样,昨天整个府衙没多少人,整理文书这份工作全部交给了他这个新人,忙活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没有吃。今天截然不同,今天县丞和典史大人们包括各个小吏都在忙活自己手头的工作,就袁志飞一个人不知要做什么,没人告诉他要做什么工作,确切来说压根没人搭理他。袁志飞主动询问小吏,却被各种推脱,去询问县丞典史却三言两语的就把他打发了。最后袁志飞忍不住去问了知县,正在看案子的知县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说道:“你先熟悉熟悉一下工作吧。”

    就连昨天负责帮他办理上任的杨人义,今日也不见了踪影。一整天袁志飞就像一个独立于府衙之外的人,就这样袁志飞稀里糊涂不尴不尬的挨到了放衙。

    府衙门口,洪县丞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歪着脖子打量着袁志飞:“主簿大人就是舒服呀,今天休息了一天,哪像我们这般命苦,忙活了一整天,整理袁主簿弄乱的文书,差点连饭都没时间吃了。”

    袁志飞阴沉着脸说:“你只是差点没时间吃饭,我昨天压根没吃午饭。”

    “哎呦。”洪县丞惊呼了一声,一脸震惊的模样:“袁主簿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怎么不知道吃午饭呀,弄坏咱们大举人的身体可怎么办呢。昨天那个杨人义怎么办的事,真是的。”

    “少说风凉话,我昨天为何没时间吃饭,你会不清楚?”袁志飞本来觉得昨天之事可能只是因为小吏偷懒,又欺负他是新人,且知县县丞等人又不在府衙内,才把活全部都推给他。可是今日一瞧县丞这态度,摆明这些小吏就是他指使,为了就是针对自己。

    洪县丞不怀好意的一笑:“这事我真的不太清楚。要不这样,我替昨天没办好的事的杨人义跟你道个歉,今天时候还早,我请你吃个饭。如何。”

    袁志飞没有说话。

    一旁的典史大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洪大人,人家袁大人家里就是开酒楼的,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美食,怎么会在意您的一顿饭呢。”

    “哦。”洪县丞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把搂过袁志飞的肩膀:“怪我没讲清楚,我说的不是普通的饭菜,而是去飘香院,你懂得。”说完向袁志飞挑了挑眉毛。

    袁志飞本来就很介意洪县丞碰他的肩膀,正在慢慢的挣脱洪县丞搭过来的手,结果又从洪县丞的口中听到飘香院这三个字,瞬间恶心到了极点,一把把洪县丞推的远远的。

    洪县丞没有注意,被袁志飞这么猛的一推,止不住脚,一下子连退了好几步,才扶住身后的墙稳住了身子。吓的一旁的典史官吏连忙上去扶他。

    洪县丞推开想扶住自己的典史,低着头,哈哈哈的冷笑的起来:“袁志飞。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袁志飞冷冷的说道:“洪县丞,注意你说的话,你只不过比我高半品而已。”

    “呸。”洪县丞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你不就是一个家里开酒楼的破举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真把自己当作世间少有珍贵无比的大才子啦。就你这穷酸劲,你跟我能比吗,你知道我家里是什么背景吗。呸。”

    袁志飞脸色铁青,刚想说上几句,就被一旁的典史拉着:“袁大人,洪大人。我们都是同僚,何必如此相对呢,以后要一起工作,还是要和和睦睦才行。”既而又对一旁的袁志飞说:“袁大人,我们两家住的不远,我送你。”另一个典史也半推半就的把洪县丞拉到别的地方去了。

    袁志飞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眉头皱的更狠了,一把甩开了那只手,对一旁的典史冷冷的说道:“不用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典史看着袁志飞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切,清高个什么劲。”

    田家。

    今天傍晚的时候田家来了个稀客,此人便是袁志飞的母亲田悠悠的姨母袁夫人。虽然两家是亲戚,田母是袁夫人的亲妹妹,但是除了袁志飞两家来往并不多,尤其是在醉香楼越开越大,成了古来县最大的酒楼之后。袁夫人几乎没有来过,所以虽然两家是亲戚,但是袁夫人对于他们田家来说算得上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