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窑恒宗内堂回来,进房后的苏暮情始终站在门边,就那么卡吧着眼睛,眼神随着荀唯清移动。任由时间流逝,就是不肯坐下。

    “从下午开始你就怪怪的,我倒是很想知道哪个厉害的角色把你刺激成这样?”

    苏暮情对自己可从来学不会敬而远之的,她的退避三舍反而让荀唯清很不适应。

    “还不是你。”苏暮情点着脚跟,侧抵着墙,瘦削的身躯略显单薄。

    “我?”他刚点好的最后一根烛火不小心被他按灭。

    “还有阮昕儿。”这个令苏暮情心力交瘁的重点的人物,让她的怨气瞬间泄了出来。

    荀唯清自动舍弃了她补上的这五个字,也不再理会那最后一根蜡烛,“苏暮情!”

    “在……”

    他敲敲身旁的椅子,以他惯有的威胁目光示意苏暮情坐过来。

    月之暗影,让所有天成之象都黯然失色。它所起成的微光,是那样的阴柔彻透,吞噬了花草枝芽,吞并了辽阔大地。

    苏暮情鬼使神差地朝他走了过去。

    等到她完全坐下来之后,荀唯清撑着桌子的手顺势往后移了半分,整个人倾身盖了上去,“让你跟我一起,你是很不满意吗?”

    扑面而来的凌冽气息将苏暮情全盘笼罩,她死死撼住椅面,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我满意归我满意,那正常也没见过你主动的先例啊,怎么看都像是你谋划了什么诡计,要……要置我于死地……”

    气势本就不足,开口的时候就几近崩盘,最后几个字更是差点被她吃了进去。她不敢承接荀唯清投来的目光,不论他怎样强制与她对看,她都是各种游闪回避。

    猛然间,双脚离地,源是某人厌倦了这中无趣的游戏,将她腾空托起。

    “你干嘛!”

    荀唯清径直把她放在床上,“你都帮我谋划好阴谋诡计了,那我总归要采取点行动吧。”

    “清清,我错了,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条生路吧。”苏暮情双手抱拳,瑟缩着堆在床上,声音都莫名染上了一层哭腔。

    “行了,再叫我就要把你扔到阮昕儿的房里。”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他都有点不忍心再逗她了。

    阮昕儿这个名字一出,苏暮情简直惶恐得要命,主动封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