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充满麦香发酵味的作坊凉亭里,秦寿示意李恪稍等片刻,自己却跑进啤酒作坊里面去,李恪颔首点头无妨,他知道有些事不该知道的还是尽量别去知道,秦寿的家底正在慢慢公开给李恪知晓,而李恪也识趣没有去多问什么。

    李恪知道自己该知道的时候,秦寿会一一全部告知,而他现在所要做的事就是,当自己逍遥的糊涂王爷,李恪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低头沉思起来,至于想什么没有人知道,而他脸色始终隐晦着没有表露出来。

    去而复返的秦寿手里拿着两个玻璃杯,还有一个两升装的玻璃瓶,走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恪身边坐下说道:“恪弟,在想什么呢?别看了,只是一些普通的残次品玻璃杯,喝啤酒就要有玻璃杯,特别是这样的玻璃杯,那喝起来才叫爽快!”

    “……”李恪无语了,秦寿手中拿着的两个玻璃杯,虽然他口中所说是残次品,可要是拿出长安城去卖的话,绝对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玻璃制品一直是奢侈品,特别还是无耻的秦寿控产圈钱,直接把玻璃制品炒到令人发指的高价。

    李恪收起自己内心想法,看着秦寿手中的玻璃杯,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寿哥儿,恪弟现在总算是明白一件事,奸商是怎么炼成的,寿哥儿你就是奸商其中之一,而且还是超级奸商,在别人眼里是宝贝,在你手里却是,唉~”

    秦寿似笑非笑地反驳着说道:“恪弟何处此言?寿哥儿我这叫卖的是技术产品,正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寿哥儿我有没有强迫别人一定要买,在说了,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寿哥儿我养着几千号员工,要是不赚钱,拿什么让他们为我工作卖命不是?”

    李恪对于秦寿的话。不敢苟同着说道:“好吧,寿哥儿,恪弟我说不过你,只要寿哥儿你赚钱了,实力涨了。切莫忘记恪弟我。寿哥儿,恪弟我今儿前来,实则有要事跟寿哥儿你商…”

    秦寿忽然伸手打断李恪的话,罗大婶此时手里捧着一个大木盆。木盆上面盖着厚厚的白布,急步匆匆的她跑到凉亭刚放下之后,秦寿就挥挥手示意罗大婶去忙活,罗大婶点着头应着抽身告退。

    秦寿等罗大婶告退之后,拿起玻璃瓶说道:“恪弟。寿哥儿知晓你的意思,寿哥儿还是那句老话,只要寿哥儿没有倒下,恪弟你可以一直相安无事当你的逍遥王爷,要想活得好,要切记三低调!”

    李恪在秦寿又蹦跶出古怪词语之后,一手纳闷地挠着自己长发,摸不着头脑问道:“恪弟愚昧,还望寿哥儿解疑。那三低调?”

    秦寿走到啤酒桶盛装着两升装的玻璃瓶,没有理会一边摸不着头脑的李恪,装满好玻璃瓶啤酒之后,秦寿走回来开口说道:“心态上要低调,行为上要低调。言词上要低调,现在恪弟你只要紧记这三低调!”

    “心态上要低调?行为上要低调?言词上要低调?”李恪听到秦寿的三低调之后,整个人重复着秦寿的话,秦寿的话充满矛盾。开始他还叫自己高调做事,现在又叫自己低调做人。这让李恪有点适应不过来。

    秦寿揭起木盆盖着的白布,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冰块,看来袁神棍还真是懂得如何制作冰块了,看到里面拳头大小不一的碎冰块,秦寿知道肯定是袁神棍敲下来的,李恪对于秦寿弄出来的冰块并不感到好奇,有钱人家有存冰窖是正常的,只是秦寿这样铺张浪费,让李恪哑口无言而已。

    秦寿把玻璃瓶放进冰块去冰镇,忙完之后看了眼等待自己解答的李恪,从腰口上系出烟枪说道:“恪弟,其实这三低调很简单,从现在起你要学会低调做人,就要不喧闹,不显露,不造作,不假惺惺,不卷进是非,不招人嫌,即使你自认自己满腹才华,能力比别人强,也要学会藏拙!”

    李恪听着秦寿的解说之后,连连点着头一副受教的表情,他知道后面秦寿肯定还有话,故而没有出言打断秦寿,每次过来跟秦寿交谈,李恪总是收获甚多,这些人生道理是他没有办法从书中领会到的。

    秦寿点燃烟枪,巴兹巴兹声抽了两口,吐出口烟雾说道:“什么是低调呢?低调是一个人取决观念的人生态度,它代表着豁达,代表着成熟与理性,它是和含蓄平庸联系在一起的,低调是一种博大的胸怀,超然洒脱的态度,也是一种人生阅历!”

    李恪低头沉思着秦寿的话,而秦寿丝毫没有停嘴的意思,继续开导着说道:“低调人会用平和的心态来处理事务,善于进退,适时保持低调的人更容易被人接受,做人应该和周围的环境相适应,谦虚适者生存!”

    秦寿看了眼李恪,而李恪也抬起头看着秦寿,秦寿接下来的话直接颤动着李恪的内心:“曲高者,和心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浮于众,众必毁之;低调做人能保持一颗平凡的心,才不至于被任何事左右,遇事能够冷静,不求急功但求务实,这是一个人成就大事最起码的前提。”

    李恪低头沉思着秦寿刚才所说的话,虽然秦寿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李恪还是清楚知道,秦寿话里含喻另有所指,很显然秦寿这番话表面是冲着李恪说的,实则是在警告他的王妃和家人,做人要低调切莫惹是生非,一颗老鼠害死一锅汤。

    李恪抬起头看向秦寿的时候,而秦寿却没有在说下去,独自抽着闷烟,话已至此他接下来怎么做,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李恪脸色迟疑地说道:“寿哥儿,恪弟知晓你话里的意思,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