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外面,夜幕降临,明月皓镧,星罗密布。乡下的星空比城里璀璨地多。陈醉指着对面的山头,夏日他们就是在那里看星空万里,视觉绝佳。

    然此时是冬天,月色虽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即感到冷风朔朔,再到草地上,四面空旷,岂不更难受。

    “你们这就回去了么?”

    “不然还能去哪里?”

    “不如一起去我家把酒言欢吧,在阁厅上可以一边把酒言欢,一边赏星空。我家的阁厅虽比不上广袤的草地,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一想不错,段家的阁厅上,看哪里都与众不同。陈醉跟陈老爹说了一声,一起上车去了段府。

    他们上了阁厅,段绍陵再着人烫两壶酒上来。

    月似圆,盛色渐凝,玉盆盛水,欲侵棱。<i></i>

    这么美的良辰美色,他们差点都误以为现在是中秋。下人烫好了酒,拿了五个小酒杯上来。

    不需要下酒菜,他们就对着星辰美月,把酒言欢。

    “这样的日子,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次呢?”

    “咦!”这样的感慨会出自一向乐观豁达的邹宝儿之口。

    “你们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除了丞婧和初羡外,你们两个有没有想好毕业后要去哪里呢?”

    两人一时茫然都答不上来,只能巴巴地望着天上。

    “难道你们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么?”

    李丞婧问段绍陵“绍陵,是你让陈醉跟你一起读军校的,你的理想和抱负,打算从哪里开始实现?”<i></i>

    段绍陵看着李丞婧,想到什么,闪过一丝不忍,还是说道“新政府徒有虚名,如东周天子般有心无力,军阀势力又都是为了一己之私心,只想以武力夺取天下。二者皆非可托之乔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

    李丞婧听他这么说,也只是笑了笑,“既然你认为没有可托之乔木,你何不学汉高祖刘邦一样,自辟心径,自寻出路,无需依附于任何人?

    正如我对陈醉说过,身处乱世,万事皆有可能,最终能终结乱世的,未必就是新政府,也未必就是眼下的各大军阀,当然也包括我父亲在内。”

    李丞婧能说出这番话,段绍陵对她的心胸之宽广更是叹服。心想李丞婧若是男儿,各路军阀将来都未必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