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周身的小小屏障瞬间扩大,强大的吸力让空气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扭曲。

    这一瞬间狂风大作,本就阴沉的天气更是阴云厚重,乌压压的云向这里压来,似有暴雨来袭。

    一个僧人在赶路,他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风霜。他头戴斗笠身穿僧服,手上的佛珠光滑到可以反光,串起佛珠的绳子则磨损到已经要坏掉的程度。他抬头看了一下这个天气,低喃了些什么。

    他从未如此感到过某种强烈的直觉。

    和尚将身上的衣服又拉紧了些,他往河边走去。

    从婴儿传来的吸力不断增强,周围越来越多的咒灵反应过来——它们现在该逃!

    它们争先恐后地想离开,尖啸的本能让它们涌出自诞生以来的最大努力去实施“逃跑”这一动作。

    逃不掉的。

    它们的付出毫无作用,不断增强的吸力让它们寸步难行。

    干枯的树木随风而舞,河流激荡,汹涌的河水往下流去,装有小婴儿的篮子如置无风之地,平稳得令人惊奇。

    令人惊奇的是这股吸力似乎主要针对于咒灵。

    众多咒灵再怎么努力也逃不掉,它们顺着吸力涌向婴儿,在过去的同时一个个都被压缩成小圆球,庞大的咒灵数量却如同泥牛入海,进入婴儿体内后再无半点痕迹。

    这不是融合,这只是单方面的吞噬。

    婴儿的手再度丰满起来,干瘪的嘴也像喝了新鲜的露水,它皱成一团的脸渐渐舒展开。

    燎人的饥饿感消失不见,它不饿了。

    待周围的咒灵全被它吸收后,风停了。

    自战乱以来,这里的气息从未如此纯净过,这片土地如降甘霖,怨恨、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尽数消失。

    风雨欲来之势便也散去。

    僧人不断前进,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身为僧人,经历多年潜心修行,他一路走过各个结束战斗的战场,为战死的战士、因饥饿或是其他原因死去的人们祈福超度。他对于一些东西有隐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