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不大,只有几丈方圆,院中种有花草,在后墙正对前院处有两栋房屋,左边一栋是李云和摘星休息的卧房,右边一栋是书房。整个后院就是李云平常休息和读书的地方。

    何成住在前院,而平常的吃穿用度,洗衣做饭,卫生打扫,花草修剪等都是请村中猎户家的妇人们来做。

    一进后院,就听到卧房内传来摘星那嘤嘤的哭声。心疼之下,李云紧跑两步来到门前,这才发现门前还站着两个黑衣大汉,正要伸手拦住自己。跟随而来的那两人,由于有赵三才的吩咐,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及时制止住守门的两人。说道:“开门,让九少爷进屋。”

    守门的两人闻言点头,推开房门,让出身来。

    李云迈步进屋,反手将房门关上。门口的动静,此时已经惊动里间的何成与摘星。一出里间,一眼就看到了李云,摘星愣了一下,接着就扑了过来。李云赶紧放下鸟笼,一把抱住了扑来的摘星。

    抱着李云,摘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本来就满是泪水的小脸,此时更是被水洗了一般。“你去哪里了,呜呜...,奴婢都担心死了,呜呜...,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呜呜...,成叔还骂人家,呜呜...,外面的人坏死了,呜呜...,把我们关起来,不让我们去找你,呜呜...。”摘星一边哭,一边说,有些语无伦次。担心,害怕,委屈,恐惧憋了一天的情绪,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少爷不好,让我家摘星受委屈了,少爷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摘星乖啊!不哭了,看你的脸都花了。”李云一边为摘星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轻轻拍着摘星的后背。

    渐渐的,负面情绪被看到李云回来的喜悦所代替,心也慢慢的静了下来,折腾了一天的摘星逐渐停下了哭声,睡着了。

    李云将摘星抱入里间,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又转向外间,将鸟笼放好。然后走到何成跟前,低下头:“成叔我错了,您责罚我吧!”

    何成方正的脸上,浓眉紧蹙,眼中也失去了神采,宽厚的嘴唇撇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不到三十,将近六尺高的身体便微微有些佝偻了。“先说说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吧。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幸亏刚才摘星没注意到我身上的样子,要不然......。”李云想到。紧接着,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向何成讲出。从开头打赌一直说到被妖狼所伤,后又被人治好,至于被何人治好,治好后又发生了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到最后被大牛,于猛找到。“成叔见谅,李云有诺在先,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说罢,面色发红,看着何成。

    何成听罢,已是激动得有些发抖:“你遇到的竟是妖兽,谢天谢地你安全回来,不然我有何颜面去见小姐。”平复了一下心情,何成接着说:“你本是重诺之人,讲信用是小姐教你的做人根本,不说便罢了,我也不会怪你。现在你先去洗漱,睡觉。其余的事情明早再说。”

    何成走到门前,将门拉开,对着门外的大汉说道:“叫赵三才准备好热水衣服,九少爷要沐浴更衣。”

    赵三才已认定李云的潜力,当然不敢怠慢,完全照做。

    李云洗漱过后,回到卧房,此时何成已躺在外间睡下了。进到里间,躺到床上,将身边脸上仍有哭痕的摘星,轻轻的抱入怀中,思索着赵三才所说的言词,觉得心头沉重,不知会迎来怎样的责罚,想着想着,沉沉睡去。

    随着夜色加深,整个山村都静了下来,沉寂得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已经停顿。此时千里之外的燕国京城中都,却是一幅热闹繁复,喜庆喧天的场面。大街之上,酒楼,茶坊此起彼伏,青楼,赌馆更是接踵比肩,男人的嬉笑声,女子的娇嗔声从中不断传出。

    中都城西北方向有一片大宅,方圆数里,数十进的院落之中坐落着百十栋青砖大屋。宅内亭台楼阁,雕栏画凤,花园竹道,曲径通幽,走廊水榭延绵,假山梧桐林立,说不出的美轮美奂,金碧辉煌。门前两座石狮守门,朱红大门足有三丈之高,门上黑底牌匾之上书有“李府”两个硕大金字。

    此时宅内正堂客厅之内端坐一人,此人四十不到的年纪,面白无须,相貌英俊,双目狭长,开阖之间,精光一闪而逝。

    这人手中拿一纸条,正在观看。渐渐的长目弯起,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真是天助我李家,宏图霸业不远矣,哈哈哈哈。”

    “来人,去请三夫人前来,说有要事相商。”这人吩咐道。“是!”门外仆人应声,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