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温和的阳光和略带潮湿的空气,一下子就透了进来。何朝露与何成两人迈步走出,向前院而去。门没有关,闯入屋内的清新空气,与刚才木神丹所散发出那草木清香的余味,混合到了一处,一股静心凝神的功效体现了出来,李云看着娘和成叔离去的背影,心头平静如村头池塘那清澈的池水,念头通达如同湛蓝的天空,奇妙的感觉充满全身,仿佛自己融入这天,地,草木一般。

    一阵叽喳之声传来,惊醒了李云,循声望去,只见红翎正在笼中扑腾,不停地煽动翅膀,用尖喙去啄鸟笼那木质栏栅,更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咦,红翎竟然醒了。”李云自语道。其实红翎在木神丹出瓶时,就被那强大的生命气息惊醒了,只是醒来后浑身无力,依然不能做出任何动作罢了。所以李云也并没发现红翎已醒。经过一段时间,小鸟已经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强大的生命气息不断地吸引着它,于是便不断拍打翅膀,想要离开鸟笼去寻找生命气息所在之地。

    关上房门,李云将鸟笼提起,回到了里间,想将鸟笼放到摘星身边。“这样摘星醒来后,就可看到红翎,定然高兴。”李云想到。不成想红翎看到摘星之后,反而折腾得越加厉害了。盯着摘星不停地叫,焦急之感连李云都听出来了,心中想道:“莫不是这红翎真的与摘星有缘,看到摘星昏睡,便着急上前。”想到这,屋里屋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窗户,门户,确定都已关严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笼子的门打开。

    “嗖”的一声,红翎一闪而出,快如闪电。李云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红翎已是趴在了摘星的身上,将鸟眼一闭,便又自睡去。

    此时,外院客厅之内,何朝露与李慕南已分左右坐好,何成与四位李家长老则站在堂屋门外。

    “李斌未在身边,你就不怕我对你出手?你那双煞恐怕挡不住我啊!”何朝露看都没看李慕南,言词之中尽是蔑视之意。

    “你我本是夫妻,何必闹得如此不快,其实你早把宝图给我,又何至于闹成现今这样,再怎么说你也是李家的媳妇不是?”李慕南侃侃而谈,面色平静,对何朝露咄咄逼人的态势并不理会。

    “你李家的媳妇?你李慕南何时当我是你媳妇,又何时当云儿是你儿子,你们李家眼中只有嫡子。如今此间事了,你们虽对摘星下手,但好在摘星未死,我也不与你计较,你我交易现在便可履行了。”说着,已经从衣袖中取出一片羊皮来,抖手就向李慕南飞去。

    伸手将羊皮接到手中,看着手中羊皮上路线图形标示,李慕南激动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上泛起了一阵阵的潮红。

    好半晌,李慕南慢慢平复下来,眼中精光闪动,有些疑惑地说道:“摘星未死么?”停了一下道:“这便好,也省得你指责我故意为之!真没想到,这宝图你竟然随身携带!”

    “少说废话,你我交易即成,就要按照规定行事,现在把你的人都撤走吧,我也跟你回中都去。”说罢,已经站起身来。

    “且慢,还有些话要说清楚。”李慕南拦住了何朝露说道。

    何朝露顿时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叱喝道:“怎么?你想反悔不成?”

    李慕南道:“你不要激动,我并无此意,若反悔岂不是断绝了另半张图。只是临来之前,走的慌忙,有些话没说清楚。”

    “什么没说清楚?”何朝露冷得像冰。

    李慕南道:“第一,你说十年之内李云不会出翠屏村,如何保证?第二,你每年来看李云一次,这一月之内不出别府,又如何保证?第三,最为关键的是,回到中都,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不出李府,不传播消息?你说要李斌长老跟你十年,可李斌长老主管刑罚,怎么可能时时跟着你。”

    “怎么,你信不过我?”

    “这不是信不信得的过的问题,李家不可能根据你的口头保证,或是一纸空文,来将如此大事一言而决。”

    “那你想怎样?”何朝露冷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