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一声娇呼传来,惊醒了仍然沉醉在感悟天地那美妙感觉中的李云。此时的摘星,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那清新自然的气质,清纯中略带些许妩媚的面容,无不昭示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即将成长起来。

    看着来到眼前的摘星,李云温柔的眼神中充满了感动。不管在何时何地,她始终站在自己身旁。炎炎夏日,她陪着自己一起挨晒;狂风暴雨,她陪着自己一起挨淋;风雪满天,她陪着自己一起挨冻。自己练功八年,她就陪了自己八年,即使冬日凌晨,天还漆黑,一向胆小的摘星都坚持陪着自己练功。

    思念之间,李云抬起手,轻轻抹去摘星那挺翘鼻尖上微微渗出的汗珠,然后轻轻摩挲着她的俏脸。看着仍在娇喘,面色潮红的摘星,李云眼中满是深情,轻柔地说道:“不要跑得那么急吗!看把你累的!”

    摘星的脸却是更加红了,情不自禁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虽然两人青梅竹马,互相亲近爱慕,甚至都把对方当作自己的生命,但十五岁的姑娘,却是早懂得害羞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地变化,昔日的孩童也都已长大成人,唯有红翎这个家伙,却是怎么样也长不大,一天到晚站在摘星的肩上,任何东西都不吃,只是偶尔饮些晨露。不过此时与李云的关系却是好了许多,不再向以前那样阻止他亲近摘星了。

    一阵叽喳声中,两人被红翎所惊醒,李云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样子好像被红翎抓住了短处一般。摘星的俏脸依然很红,可是却已回过神来,小声说道:“刚刚成叔过来通知说于大叔回来了,现在正和大牛在咱们府上,我见少爷练功投入,就没敢打扰。”

    李云异常高兴:“于大叔终于回来了,咱们赶紧回去。”说着,拉起摘星的小手就往回赶。刚跑了两步,便突然停下,转过头对着摘星道:“从这跑回去,肯定把你累坏了,我背你。”

    “啊!这可不行,怎么能让少爷背奴婢呢?成叔看到会训斥咱们的。”

    李云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摘星,我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是奴婢,也不是我暖床的丫头,你是我李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让你跟我们一同入席,即使娘在的时候都没有反对,就说明他们早已不把你当丫鬟啦!”李云蹲下身体,对着摘星吩咐道:“快些上来!”

    “哦!”摘星弱弱地答应了一声,趴在了李云的背上,双手环住了李云的脖子,并将下巴放在了肩膀之上,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李云背起摘星那轻巧柔软的身子,脚下用力,身形快如闪电。摘星只觉得耳边生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空中红翎叽叽喳喳在后面追赶。只是片刻,就回到了门前。将摘星放下后,两人迈步入内。

    进入之后,却发现成叔,大牛,和于猛三人都站在院子中。身材魁梧高大的于猛最是显眼,八年的时间仿佛并没有在于猛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如以前那样雄壮威猛。大牛已经二十一岁了,虽然身形不如他爹,却也相差不多,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憨厚的笑容。只是年近四十的成叔,已显出老态了,双鬓也已有了丝丝斑白。李云看在眼里,一阵心酸。

    此时于猛正在仔细观察着地上的三把断弓,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别人或许不知,可于猛却是清楚的很。这几把弓,本就是他所铸造,其内溶入了地火钢。这地火钢虽不是什么珍惜之物,但韧性极佳,这在修道界是出了名的。那两把铁弓也就罢了,用脚犀腿骨和蛟筋所制成的那把七石弓也被拉断,就太不可思议了。

    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惊异,于猛暗自思付:“入世二十年,体验人生,自己都快变成凡人了,以往遇到比这更大的事,都不可能有如此心神波动。”抬起头来,见李云到来,大笑道:“李少爷,八年不见,已长成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哈哈哈哈!”

    李云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于猛躬身道:“于大叔,一别八年神采依旧,李云谢过于大叔赠弓赠法之恩德。”

    “哪里!我有急事外出,便无人照顾大牛,赠你功法,不过是为了大牛着想而已。倒是我应该谢谢李府这八年对大牛的照顾才是。”说罢,邀请三人晚间来自己家中赴宴,见三人应允,便告辞离去。

    送于猛,大牛离去之后,三人回到客厅之内。何成道:“小云,你武功业已大成。小姐去年曾言道,你若功成,可将村外李家派来的监视之人禽住,然后叫他将这封信交给李慕南。”说话间,已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李云接过信来说道:“我现在就去,这几人暗中监视我们已经八年了,也该见见面了。”

    村外一片树林之内,三个黑衣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道:“真是奇怪,今天这小子并未拉弓,而是一直打拳。八年来他每日开弓,风雨无阻,从不间断,今日怎么不练了?”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思索。

    另一人道:“你管他开不开弓,这与你何干,我们只要如实上报就好了。”不屑地看了一眼那第一个说话的黑衣人,又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