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谦削了一个苹果给大爷后,自己随手拿着一个啃着,“大爷,他哪是来找我,是想来寻我妹妹的茬儿,这人不能光看表象的。”

    大爷拿着苹果有些恍惚,自个儿在一旁嘀咕,“难道我睡瞌睡睡多了,昨天他明明说的是杨子谦的嘛。”

    匆忙吃个半饱后谢过大爷后就出了医院,小安早已经在门口等着,手上提了一袋中药,他挠挠耳朵,递到他面前,“这个是给你的。”

    杨子谦莫名接过袋子一看,上面是写着补肾气的一些药,往他身后不远处停靠的车子看了一眼,“你是怕你家傅少生气才让我给他?我以为你常跟在他身边不怕他呢。”

    小安晃动了一下头,“不是,这个是给你的,傅少的我已经收起来了,你肾要是没事,怎么去厕所这么久,还跑了几次。”

    “我便秘不行啊,你肾才有问题,”杨子谦瞪着眼睛斜着嘴唇吹了一口气,往自己肚子两侧打了几下,“看到没有,好着呢,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就你这样跟着他,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小安将袋子塞在他手里,转身朝身后走去开车,杨子谦怀里抱着药蔑视一眼随手扔在一旁的垃圾箱,拍着手跟了过去。

    去民政局的路上三人都没有再开口,在医院折腾大半天,都觉得有些疲倦,傅斯昂取下眼镜闭着眼睛睡去,小安在前方安静地开着车,杨子谦侧头偷瞄了一眼正在熟睡之人。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看上去有想让人不断靠近的念头,他像一个潘多拉盒,一旦靠近打开,黑暗之神的力量会全部释放出来,那时想逃就已经来不及了。

    今日不是什么特殊的大日子,来登记结婚的人很少,基本上没有排队就已经轮到他们二人了,工作人员再三向他们确认是否主动愿意结为夫夫。

    杨子谦不知以怎样的话语来说,他并非自愿,可又不得不主动承认,那个红章一戳,似乎他就要被埋进坟墓里了。

    傅斯昂撑着手托着左脸看向他,杨子谦正在神游中,等魂刚回来时就看到他那双想要吃人眼睛,“我,我是主动愿意和他结为夫夫。”

    钢印哐一声,两本红册子也就相继诞生了,傅斯昂从风衣口袋掏出一个盒子,直接拿出里面的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

    那戒指和这红本子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意思,只是表达一种身份,一种需要法律认可的身份。

    杨子谦想过自己以后结婚的样子,以前他老妈还总是催他,要么相亲要么找个人闪婚,他果然还是闪了。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洞房花烛夜按理说应该会很温馨浪漫,再不济从民政局出来后应该会去约一顿饭,而这些都对杨子谦来说太过虚幻,即便没有这些至少也要给他留个可以回去的交通工具。

    他在秋风瑟瑟中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紧紧裹着外衣一路边走边问去派出所的路。不要多想,他没有犯事,更不是要举报傅斯昂,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做过什么。

    傅斯昂出来后接了通电话就让小安急匆匆开着车跑了,把他一个人扔在马路边上。

    此时天已经暗沉下来,在街道两边昏黄灯光照耀下,一侧的树叶被风吹着轻飘飘荡在马路上,秋夜的风很凉,凉到快要喷嚏不断。

    杨子谦身上的手机和钱包都被他暂时扣押住,傅斯昂临走前让他在两个小时回到家中,不然他妹妹要是出什么事情,他也无法预料,又或者他会找到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