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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宁在哭丧山上每日里除了吃药泡在鼎内之外,其它时候都在给鬼医打打下手,也略微懂了些医理。做饭的事情鬼医再没提起过,因为他的厨艺实在是惨不忍睹,比毒药还难以下咽。

    山上的日子闲散而漫长,时光在不紧不慢中碾过半年光景,朔宁身上的风魔咒不但没有化解干净,反而身体常感觉虚弱乏力,体内重楼诀的法力更是一退千里,不复当初。

    朔宁想着如此下去,真担心自己是否会变成一个没有法力,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这日中午朔宁照例在院子里劈柴,挥舞着一柄破斧头将粗木砍成碎块,绿狗将在树林里打断的木头一根根往这搬运。日子久了,见的惯了,朔宁没来由羡慕起绿狗来,虽然绿狗是已不再是个人,但这样一辈子没心没肺的活着,倒也干脆。

    朔宁劈完木头拉过木墩来坐下,从怀里取出萧末雅临走前送给自己的荷包看了一会,满眼的温柔仿佛像真的在看着萧末雅本人一样,他微微笑着复又把荷包放心怀里,拍了拍胸口说:“末雅,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干嘛,不会把我忘了吧,嘿嘿,肯定不会,你如果不在意我,又为何会费劲千辛万苦的救我呢,大概是有事情离不开身,没关系,你忙你的,等我好了我就第一时间下山去找你。”

    绿狗哼哧哼哧的又抱过来一根大树,轰腾一声扔在朔宁面前,对他呲着牙吼了几声。

    朔宁叫道:“别拿了,柴够用的了。”

    绿狗却听不明白朔宁在说什么,嘴里趟着涎水原地转几圈,又怒吼着跑进林子去。

    “不要去啦,你个傻绿狗。”朔宁站起身看着绿狗眨眼没入林中,摇头叹了口气。鬼医操控绿狗有他神秘的办法,朔宁曾几次央求鬼医教他,这样就可以控制绿狗做事,但鬼医却不肯传授秘诀,使得绿狗只听鬼医的话,对朔宁虽然不再发动攻击,但始终保持着恶意。

    轰隆!

    哭丧山传出一阵地震剧烈办的晃动。

    朔宁就当没事人一样的提起破斧头,一下一下砍着树枝。

    吼!嗷!

    东北方向传来巨龙咆哮,又是那黑龙在困兽阵里挣扎了。

    “挣扎也没用,要是能出去你这家伙早就出去了,还用的着在这耀武扬威。”朔宁低声嘟囔着,早已习惯这种巨吼声传来的震动。

    黑龙和他现在的命运何其相似,一个在极力摆脱风魔咒,一个在极力摆脱困兽阵,都是同病相怜的家伙。

    往日里黑龙挣扎片刻就会潜入海中,熄了声响,今日里不知为何,暴怒声一波强似一波,似乎夹杂着极强的痛苦与愤怒。

    忽然一道人影从朔宁头顶飞过,是鬼医奔黑龙所在的地方去了。

    “难道要成了?”朔宁扔下斧头,御空飞了出去,只不过他的飞行速度要比鬼医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