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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嬷嬷在慕容惊鸿去世后作为文重的奶娘将文重养大,与文重关系亲近,眼看如今文重也已经有了好的归宿,苏嬷嬷也放心了,她拉着文重的手说:“长公主待我恩重如山,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如今只一副老身残躯,愿守着长公主的灵牌,了此残生,请郡主成全。”

    文重握着苏嬷嬷的手说:“奶娘是除父亲之外待我最亲的人,如今父亲没了,驸马府也没了,连苏嬷嬷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苏嬷嬷抬起手替文重别过耳边散落的发丝,划过脸颊,落在后背上“郡主莫要难过,我只是守着长公主,郡主什么时候来看母亲时,便能见到我了。”

    “嬷嬷......”

    苏嬷嬷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荷包,“绣好有一阵子了,一直没机会给,现在给郡主,郡主收着吧,里面是当年你母亲托付给我的东西,现在交给郡主了,自今日起郡主请贴身带着,勿给旁人,也不要同任何人说。”

    文重握着手里的荷包,重重的点了点头。

    文府的大门缓缓的关上,哐当一声关了个彻底,就像文家驸马的地位,轰然倒塌了,文狄到死,都还背着谋反的罪名。驸马府的牌匾也早已被撤下,光秃秃的府邸,越大越显得荒凉。

    刘兰昭过来接文重回去,看见文重正看着闭合的文府大门发呆,走上前轻轻拉起文重的手,半拥着她上了马车。刘兰昭知道,这种不用语言表达的悲伤更令人悲伤,他能给她的安慰,就是陪在她身边。

    转眼已是深秋,外面的景色萧条的更加厉害。

    中秋之日,慕容惊澜派了叶长思来刘府传旨,漂亮话说了一大堆,总体就一个意思,宣文重入宫过节。刘家人哪有权利说不答应,先不说一君一臣,君命不可违抗,到底还是文重的舅舅。

    对文重来说这个节在哪里过都是无所谓的,放以前不过是吃个月饼看个月亮就打发掉的日子,现在竟要三恭六请领旨入宫才能过。

    这不是文重第一次入宫,却是文重第一次进宫过节,到处张灯结彩,长长的桌子按列整齐的摆开,想来是按照官位品级安排的。文重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她是郡主没错,可她只是名头,没有实职,说白了就是花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是皇亲,厉害的很,可在这满是皇亲的皇宫,她还真不值钱。

    正当文重想找个小角落猫着,直到宴会结束就算了,只听见一声“皇上驾到!”然后是齐齐的跪拜声,文重也装模做样的跟着跪下,低下头做出一副很诚心的样子。

    慕容惊澜笑着说:“都起来吧,今日中秋,权当这是家宴,不必太拘束。”在主位上坐下后,朝众人堆里扫了一眼,冲着刚好抬起头来偷瞄的文重招了招手:“阿重来,坐舅舅边上”。

    文重那叫一个懊恼,不就偷瞄了一眼么?

    皇上身边真不是个好地方,虽然好吃好喝的多,宫人服侍的也比旁处要周到,但众人的注视也多,有权臣的打量,也有来自女人的羡慕和嫉妒。

    这样的节宴对大荣来说,并不会刻意的将男女分开,参宴的朝官们都是携家眷而来,便将一家分作一席,没有家眷的可以自己一席,也可以和相熟的人合坐一席。当然,后宫的妃子娘娘们是不能和朝官们在一起用宴的,她们有单独的座次,在皇上的左右两侧,朝官们的上首,这样就只有皇上能够看到她们容颜。

    而真正有资格来参见节宴的妃子并不多,除了皇后沈氏,也就只有两个妃子并两位贵嫔来了节宴,皇上子嗣也并不丰茂,只一个皇后所出的大公主和杨贵嫔生的二皇子,大公主比文重小一岁,正是任性的年纪,看着文重坐在她父皇身边,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了。反倒是二皇子,年纪更小些,却安静的坐在桌边喝茶吃果子,半点情绪都没有显露。

    刘御史一家在朝官中排不上名号,小小的四品御史在一品丞相到三品侍郎面前算不得什么,即便是刘兰昭的国子监祭酒,也不过是正四品,管的人再多有什么用,他官小啊。刘家一家这个节宴就没有来,所以对文重来说,她在这中秋节宴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她身边的贵为皇帝的舅舅了,而他的这位舅舅,很显然,人家是全家一起过节的,妻子俱在,两厢这一对比,文重便开始想若是和刘兰昭一起过节会怎样。

    别人过个节都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文重却觉得这样的场合不胜其扰,所以她便借口更衣悄悄离了席,然后半路抓了个小太监回去给福严回报一声,说自己身子略感不适先回去了。福严听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报,又一字不差的禀报给了皇上,慕容惊澜听后,一杯酒下肚,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她还是不适应这里,罢了,慢慢来吧。”福严躬身笑着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