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东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人到了乡下后,似乎觉都没了,他瞅着天气还早,还特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可起来一看时间,也才早上六点多。

    陕北这边的冬天异常的冷,特别是到了大龙村这里尤为明显,村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漠,也没什么屏障,北风呼啸,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

    他里面穿了保暖内衣,中间套了两件羊毛衫,外加一件裘皮大衣,但还是冻得团团转,两只手缩在袖子里,哈着腰,看起来像个小老头似的。

    “东哥,有这么冷吗?”

    “滚!”

    看到齐虎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在院子里虎虎生风地打着一套拳法,李亚东安慰自己那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冻死丫的!

    然而……齐虎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打到尽兴时连羊毛衫都脱了,就穿一件蓝色秋衣,他却正儿八经地冻成了狗。

    所幸马大嫂的一锅热气腾腾的胡辣汤来得及时,也无需其他东西,麻花有的是,从竹篮里抓起一把拧进搪瓷海碗里,硬是一碗吃完还添了小半碗。

    身体太虚,能量来凑。

    “马支书,今天有啥事没?没事咱俩到村口转转?”

    灌下两斤胡辣汤后,李亚东终于重新找回自信,有了走出院门的勇气。

    “转啥呀?这大冷天的,村口那正风眼,不冷啊?”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觉得冷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自己依然是个真男人。李亚东心想,只能说齐家兄弟完是怪胎。

    “冷啥呀冷,走走不就热了?”李亚东满不在乎地说,“咱俩去那边逛逛,合计合计,看怎么把路……”

    “不好了不好了!”

    李亚东一句话还未说完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长根家的小儿子便火急火燎地从院门跑进。

    “来福,咋了这是……”马支书挑眉询问。

    “叔,那个天杀的谢兴洋,消失了几个月,阴魂不散,又跑回来了!”

    瞧把这孩子给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