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请进。”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陈立也不客气,他走了进去,发现里面豁然开朗,就像是走进了某处花园,这里还有一汪喷泉,假山亭台一应俱全。

    贾铭正陪着一位老人,两人坐在桌前,一旁正烧着一壶水,热气腾腾的。

    老人冲陈立笑笑,随手从桌上拿了一只杯子给陈立。

    贾铭看在眼里,有些惊讶,这只紫藤杯颜色古旧,已经有相当的年头,就是他,也没有用这只杯子喝过茶。现在陈立一来,老人就拿这只杯子给他,实在让贾铭很吃惊。

    陈立有些不解,他不通茶道,也知道喝茶有不少讲究,越是有年头的杯子,代表的意义越是不同。还有杯上的茶垢,据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老人家,这只杯子好像太贵重了些……”陈立犹豫道。

    老人微微一笑,他取过一旁的开水,给陈立倒了一杯,说道:“年轻人,尝尝这茶。”

    陈立发现老人谈笑自若,对他这个陌生人的到来毫不介意,相反,还有一种悠然自若的味道,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种气度,只怕不是一位普通老人所能拥有的。

    陈立知道,这位老人肯定不简单,贾铭几乎天天来这里,绝对是有原因的。

    陈立也不推辞,他拿起紫藤杯,小心地喝了一口,倒也不觉得怎么烫,只是觉得味道发苦,有一种植物特有的苦涩。

    “这是苦茶吧,好苦。”陈立苦着脸说道。

    老人笑了笑:“里面根本没有茶,不信你自己看看。”

    陈立疑惑地拿过杯子,发现杯中只有厚厚一层茶垢,的确没有茶,他有些明白了,问题恐怕出在杯子上面。

    老人笑道:“年轻人,你也看到了,我这壶中只是开水,真正苦的,是这只杯子。我原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陈立怔住了,如果是这些茶垢释出来的味道,仅仅是添加一些开水,就有这样的味道,他难以想象,茶杯的主人到底用它喝了什么,能够残留下这样重的苦味。刚才喝下去的一口,陈立几乎怀疑是吃到苦胆了。

    这时,老人拿过陈立喝完茶的紫藤杯,说道:“你们聊聊,我年纪大了,先失陪一会。”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走进屋子后,原先有些佝偻的身体站得笔直,苦笑道:“我本以为,他会喜欢这个味道的。现在看来,还是火候不到啊……”

    自从老人离开后,贾铭和陈立两人就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说话。

    贾铭神情悠然,他仿佛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