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默了片刻,长公主一双凤眼紧盯着乌采芊脸上的变化,乌采芊只觉得后背一瞬间冒出了冷汗,这这这,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走夜路多了终是碰到鬼了。

    “怎么,这幅画,就这般的难舍吗?”长公主见她很是为难,也不再紧逼,收回了视线,仍旧是端起茶杯来细细的又品了一口。

    “这幅画却是不一般的!是真真的不能送人的。”

    乌采芊见公主不再盯着她看,心里那紧绷的心一下放开,噗通噗通跳的甚是剧烈起来,只能是半低着头,手指摩挲着那小茶杯,轻声说着,很是诚恳。

    “公主姐姐若是喜欢字画,我可以将诸多的名家收藏拿来供公主挑选,全部拿去都行的。”她突然想到这么,又是一抬头,急急的补上了一句。

    “怎么,宁愿将大家之作来给我,也不愿将你随手之作给我,这是为何?难道是本宫配不上你的佳作?”只见那长公主的笑容竟是慢慢的淡去,语气也是渐渐变冷,看向乌采芊的眼神里更是带着些锋芒。

    “芊芊不敢!望公主恕罪。”乌采芊吓的一个激灵,忙俯下身子请罪,只觉得额上的细汗层层沁出,这天气本就是闷热的,后背的衣衫早已是汗津津的贴敷在背上了。

    只见那乌采芊如虾公一般伏在对面,一动也不敢动,长公主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似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她又轻轻嘬了一口茶,方才将那茶杯放下。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见对面桌上的茶杯里只有一半的茶水了,也给斟了一些,这才稳当的将茶壶放下,又看向那乌采芊,缓缓开口,

    “说说吧!那画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画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寻常画作而已,公主多虑了。”乌采芊忙解释,一抬眼便是对上了长公主的眼睛。

    “那笔法我看着十分的眼熟,想必是我熟识之人所作,至于是谁,我想我已经猜的十之了,至于谜底还是希望你亲自来解答才好。”

    然而长公主并不相信乌采芊的话,似没有听见她的辩驳一般。

    乌采芊心里已经懊悔了千万遍了,谁知道将这幅画临摹出来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啊!

    真是怎么都摘不干净了,真是怪自己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这幅画出现。

    这该死的柳晋风,怎么还不来啊?他该不是诓我的吧?再这样下去怕是就要招架不住了,看来公主是不问出实话不会罢休的,但是这事情,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啊!

    “既然瞒不了公主,此刻,我也只能是实话实说了,这画却不是我所创,而是临摹的一位长辈的画作,那日也是赶鸭子上架的,芊芊确实是不善作画,才出此下策,望公主见谅,芊芊愿意接受惩罚,公主息怒才是。”

    既然根本搪塞不过去,那就只能是说实话,偷艺,临摹,总也不过是名声不好听罢了,但是只要不连累姑父就行,自己闯出来的祸事,总要学着自己担着才是。

    “哦!竟是如此,这么说,少夫人倒是实诚人,敢作敢当?”长公主竟是轻蔑的一笑,全然不信的反问道。

    “是芊芊害怕在众人面前丢人,偷巧儿了,一些雕虫小技而已,着实是罪过大了,望公主责罚才是,只要公主不气恼我,怎么罚都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