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头,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貌感到发愁。

    温珣听了周戢的话,日日窝在自己屋里看书,只是晚间的时候,周戢总光明正大地抱着被子来蹭床。

    “今日下暴雨,主屋房顶漏水了。”

    “傍晚隔壁野猫进屋翻腾,此刻下人还在收拾。”

    “早间发现了蟑螂,来你屋睡比较好。”

    “有蟑螂踩死不就得了。”温珣有些纳闷,这人怎变得娇气起来。

    “我怕你遇到蟑螂。”

    温珣心中一暖,虽说他不怕,却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进门后商议道:“殿下,你这睡姿……着实豪放了些,臣这些日子手脚总酸疼不得劲,睡不安稳做恶梦,要不,床让与你睡,臣睡地上。”

    周戢能对他心无波澜毫无反应,他却做不到,天天只能看不能吃,他又不是柳下惠,最近嘴角都上火得破皮了。

    “地上湿气重。”

    “臣烦热,地上反倒凉快些。”温珣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铺盖摊在地上,怎么也弄不好,平日里都是期生收拾床铺,他哪里会做这些。

    周戢眼神幽晦地看着他,从欲透不透的素绫撒花里衣,蹲身和趴伏时衣袖上滑露出的半截细腰,凹陷的脊窝,上翘的后臀,飘向散乱的领口,脆弱单薄的胸膛锁骨,白纤弧美的脖子。

    他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拉过床上单薄的寝衣,盖在腰间。

    待铺盖总算弄好了,温珣道了句“睡了”,长舒一口气,安心地躺下。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黑夜中,周戢的目光异常明亮,盯着地上隆起的小包,待那人睡熟,翻身下床。

    晨光熹微,他恋恋不舍地在熟睡之人唇上落下一吻,将衣襟整理好,起身穿衣出门。

    温珣醒来的时候,早已没见他的人。

    伸了个懒腰,却发觉睡在地上比在床榻上疲累更甚,温珣想着要不回家好了,这两日脸上的伤早就好了,总不能老待在周戢的府上。

    出门时未见着那人,他招了招新入府的赵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