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卫月梅自认为小丫头这里已经搞定,就转而看向首位:“劳烦道长多日照料,我等自是感激不尽,府内备下香火,请观主代为感谢三清保佑我表侄女平安。”

    说吧,她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过去:“如今既然要还俗,我们也想请观主帮忙,为阿妩做个仪式。”

    观主接过以后,认真看了看,又把纸张递给下面的阮妩。是她还俗入贯的文书,清楚明白地写着已经除掉她的道籍,盖着户部文印。

    “无量寿佛。”隔了半响,静尘颔首:“既然吃住在女学,那贫道逾越,观内有两名落难女子,与观云相差不大,身世清白。可否让她们以仆从身份跟着观云入学,照顾起居,也学些本领。”

    不等对面拒绝,她又说:“是贫道所提,她们的吃住,自然由道观负责。她们无意出家,贫道也只是想为她们找条出路。”

    “这…”卫月梅有些顿住,随即痛快的点头:“观主果然慈悲,我等必会安置妥当。”

    出了道观外,强装欢笑的卫月华立刻换成满脸的不快:“她怎么好意思,女学只让带两个仆从,她就塞两个人过去,我们伯府舍出的名额,凭什么给她做人情。”

    去太学的仆从,历来都是得宠的奴仆给家中子女争抢的目标,天天跟着主子,总能学几分本事,再出来的时候,地位都会好上很多。

    卫月梅扯着妹妹上车,实在受不了她这不分场合开腔:“老太太当时关在院子里骂的,那是观主的亲信。不是大哥当机立断把小丫头的道籍消了,她都不一定放人。”

    妹妹那表情,就是还没听懂,她扶额:“满京城都不信伯府会善待小丫头,她自然更不信。塞两个丫头过去,银钱都不用我们管,目的还不清楚吗?”

    卫月华嘟囔:“又没打算害她。”

    “外人谁知道?”卫月梅拧眉,来的一路,都能把人饿个半死,死老太太办事,真是让人糟心。

    “想想就觉得恶心,她做的事情,凭什么让我们跑前跑后。”卫月华不管不顾的嚷嚷着。

    “伯府的脸面,不是你的脸面?”卫月梅戳着自己妹妹的脑门:“你在张家地位超然,不知道哪里来的?”

    这是自己的亲妹子,就是因为不够机灵,姨娘特意帮她选个富商之子。人家也算争气,考了个进士,虽然名次靠后,到底靠着伯府,谋了个职位。因为这个,自己的傻妹妹顺风顺水,无人敢当面顶撞,这些年来性子越发的张扬。

    这次的事儿,这种小官之家还不敢表现出来,可她自己在婆家,却明显感觉到妯娌们的异样眼光。高门大户谁家没有些龌龊,这事儿出来了,就要尽快把它糊上,伯府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伯府,她也还是伯府的姑娘。

    这…才是正途。

    道观之内,观主也在与阮妩说话:“虽说这样避开直接入府的危险,可是,女学里也不是好相与的,都是名门贵女,你也要小心谨慎才好。”

    “是!”阮妩郑重道谢:“您帮助我甚多,阿妩感激不尽。”她目前没有实力,说什么都是空话,可是凭空得来别人的帮助,她确实铭记于心。

    真是没白演,送算是得偿所愿。吁了口气的时候,按照规矩,第二日,择了吉时,伯府的长辈过来观礼,阮妩正式还俗。  道观的偏殿之中,在好大一群陌生人围观下,阮妩按照仪式走流程,然后又被领进客房,换了一身粉蓝色春装,梳了个双丫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