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卜卦,也开始不准了,你知道了吧?要不,你现下为我算一卦,试一试便知。”

    他知道,自己这卜卦的能力也随着生命的败落而渐渐衰竭了。从袖口中拿出龟壳,捏在手中,初云涩犹豫良久,又放了回去:“我为帝君求一求平安吧?”

    临魈边低下头,目光紧盯初云涩,恶意道:“初云涩,你可知自己为何卜卦能力削弱?可寻得因由?”

    悠悠看去临魈边,那一双深潭般的眸子,总是含着秋水,似是对自己注入深情,又似一门心思的关怀着自己,只有初云涩知晓,这深情下是怎样残忍的心,他知道,缓缓道:“日月有兴衰,朝代有更迭,何况是这种能力——”他绕过话题,躲避着。

    明白他是在

    装傻,临魈边也不再逼问,他神色安逸,没有半分凄凉,看得临魈边心头火起,抓住他袖口,把那龟壳+掏出:“你忘了吗?当初你就是用这个害得我母妃饮毒,怎么现在又羞于使用了?”

    无奈时,他那双扁舟一般的深眸,就灰了一半,吐出几字:“微臣听从帝君吩咐便是——”伸手向临魈边讨要龟壳,帝君邪笑不止,装作归还,却故意在他掌心摩擦、撩拨,他那一双白玉干瘦的手被握了几遍才罢休。初云涩偏过头,也不语,默默的把龟壳摆在桌面上,口中念了几句,拿起笔递给临魈边:“帝君写下一字吧,这字与您心中所想有关。”

    “我心中所想,你不知吗?”临魈边压低声音问道。

    他被临魈边击中一下,愣了会神,立即明白这话不过是这人的玩笑之言,继续说道:“帝君写吧——”

    写下一个涩——

    “帝君!”不是说要占卜这次战况结果吗?困惑于对方的无理取闹:“您这是——”

    不等他话说完,临魈边一把扯下初云涩,问道:“当年父王让你卜卦日后谁能继位,成为天下之主,你为何选了我?”

    “帝君,这是天所选,非我所选,您要明白。”他苦口婆心,也明白眼前这人是听不进去的。

    “算吧!”无赖的抱起膀子等着看好戏。

    他把龟壳投入火盆之中,等火熄灭之后,拿起铁夹去取龟壳,却被临魈边扣住手腕,传来对方冷酷无情的嗓音:“既然上觋能通神,能慰灵,应是这火也不怕的吧——”说着把他的手里的火夹一扔,把他的手往火里一按:“直接去取吧!”

    疼迅速钻心,他抓住了烧得火红的龟壳,手上冒起了青烟,烧焦的味道传入,临魈边一旁冷眼着,嘴角噙笑:“怎么?可看结果了?”

    把龟壳放在桌面铁盘中,一张手,里面红压压一片,应是被烫坏了,他也不多言,换了只手,为临魈边掀开龟壳,一道裂痕从涩的中央贯+穿而过,他知道,这是大凶之兆。

    “这卦象告诉你什么,你是凶是吉?”

    “它告诉我,命短不长,凄苦终结——”他说着,没有任何感情,仿若口中这个凄苦终结之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一个陌生的人。

    听了这话,临魈边大笑拍手:“初云涩!这就有趣了!不知道你是否给自己卜过卦,结果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