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前一天晚上钱友乐才拎着箱子回来了。江殷他们以为他会带着宝宝一起回来,施七七还特意去跟校自律的学长打听了怎么申请育婴室名额。结果没想到他们小两口自己回学校来了,根本没把宝宝带回来。

    见到大家都惊讶的看着自己,钱友乐叹了口气,向大家解释道,“我也很舍不得小宝啊,但昨天晚上我和兵兵给小宝收拾东西的时候被父母拦下来了。父母他们都认为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学习,带娃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们好了。然后就把我们赶回来了。”

    “唉?”施七七发出了好大的质疑声,江殷也扶着额角叹了口气,他早该想到,能养出钱友乐这种憨憨的乐天派的父母怎么会是一般人,怎么能用正常人的行为标准来思考呢。

    施七七和钱友乐唠了半天宝宝的近况,突然想起孩子的吃食问题,“对了,你自己回来了,那小宝的奶怎么办呀!”

    钱友乐憨憨的笑了笑,停下收拾东西的手,挠了挠乱蓬蓬的脑袋,“嘿嘿,我的奶本来就不够他喝的,所以我刚回去没几天,父母就跟我们当地的一家母乳店定了一年份的奶水。我在家这段时间,小宝每天也是我喂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给他喂热好的买来的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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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友乐虽然奶水不多,但毕竟还处在哺乳期奶水最充裕的这段时间,稍稍一活动,胸口就会被溢出的奶水打湿一大片。

    尤其是他奶子小,蓄不住奶水,导致他每天都需要换很多次胸垫,稍微换晚一点,整个上衣都能透了。

    开学正是课程最密集的时间,众人天天都要穿梭在不同教学楼之间上课,根本没时间休息,回寝室换衣服。好在这是初春,北方比较冷,穿的厚,这才没让他有一脱外套,露出胸部一大团水渍的尴尬。

    为了少换几件衣服,钱友乐去网上找了不少方法,尝试过比如洗澡刻意避开乳房,用冰袋敷乳房,只吃少蛋白质的素菜等等各种办法。但可能因为他生完孩子还不到两个月,网上说的那些回乳方法对他根本没用,反而导致他不大的奶子里全是肿块,胸口红肿疼的他直哭,还时不时发烧。

    施七七看钱友乐为了强行回乳,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找到一天中午领着他去了校医院。医生确诊钱友乐是得了哺乳期乳腺炎,开了消炎药让他回去吃,等炎症消掉以后再用温热的毛巾敷胸部。

    至于钱友乐一直关心的能不能短时间回乳的问题,医生建议他还是不要去这么做,毕竟这种反生理机能的做法,很有可能会导致奶水变质形成浓水,甚至血脓、黑水,这样的残乳如不及时排出会使整个乳腺组织发生病变,甚至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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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友乐只能蔫蔫的带着药回了宿舍,重新开始热敷通乳,每天流着奶水在教室上课。好几次因为老师没及时下课,敏感的乳头和乳晕长时间泡在吸饱了奶水的海绵胸垫里,导致他整个乳头像个晶莹的红提一样被泡的红肿发亮,隔着衣服轻轻一摩擦都会疼得他一激灵。

    见到他溢乳这么严重,在校自律的施七七私下里问了很多生育过的学长,好几个人建议他带着钱友乐去育婴房看看,那边有很多奶水不足的同学申请奶水辅助喂养的。

    打听好了的施七七趁着一天上午没课,领着钱友乐去了校自律的志愿者招募办公室,那边的值班学长带着他们去填了育婴房志愿者的申请表,还要钱友乐用消毒好的挤奶器当场提取了一小瓶的乳汁,交给他们化验,然后就让他们回去等通知。

    回去的路上,施七七给钱友乐讲了育婴房的志愿者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帮助校自律成员们值班,照顾婴儿们,另一部分是帮助奶水不足的学生们进行辅助哺乳。当然学生在可以保证自己孩子营养健康的前提下,也可以申请辅助志愿者的身份。两者都可以有大量的第二课堂学分,对于很多因为怀孕生子哺乳没有办法参加学校社团活动的双性学生们来说还是挺划算的。

    钱友乐很顺利的通过了校自律的检查,正式成了育婴房的志愿者之一,和有事要值夜班的普通志愿者不同,钱友乐只需要每天早中晚,感觉自己出现涨乳的情况,再去育婴室给申请过的婴儿哺乳就可以了。

    每一个申请过辅助哺乳的婴儿床旁边都有一个表格,上边分配了这个婴儿所有需要喂奶的时间,有人喂过以后就会在上边打钩签名,一名志愿者一天只需要喂过一次就可以得到这天的学分。

    如果需要辅助奶水的婴儿们都暂时不需要再喂,像钱友乐这种志愿者可以去隔壁设备间领一套挤奶器,把乳汁灌到瓶子里,写好名放到存储乳汁的冰箱里。每天中午会有校自律的人来检查登记,再把这些奶水瓶分配到其他有需要的宿舍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