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麦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学校的了。

    他只记得他好几天没出门,每天都要等室友都出门以后才敢起床换衣服,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周围任何响动都会害怕的颤抖,还怕起了黑。

    等过了几天,室友们陆陆续续找到房子搬走后,他身上的青紫才消下去,他也敢出门了。他每次出门都会不自觉的往派出所走去,到门口又会触电一样往回走。

    在纠结之中,一天下午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说是爷爷在的村子所属的镇医院的,说他爷爷得了脑梗需要治疗做手术,让他赶紧汇一笔钱过去。

    秋麦小心翼翼的问着需要多少钱,医生说爷爷的脑梗比较严重,虽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需要尽早治疗,手术费需要大概四五万,要是加上后期住院的护理治疗费用,大概需要十万。

    秋麦一下感觉天塌了,他翻遍了所有卡和存折,又四处找同学老师们借,加起来也只凑够了两万多,连手术费都交不上。

    绝望的他又看向了被他藏在衣柜角落里的那一摞钱。他数了数里面有一万,在这种情境下他甚至开始觉得被操一场就能有一万真的很划算。

    于是,命运又促使秋麦带着全部行李来到了那个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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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麦秋乖乖回来,负责人很高兴的给他安排了宿舍,还介绍了他们这里的情况。他们这里是晚上六点半开始营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剧场里的双性员工一个月可以请五天假,但要是想出门的话必须由服务生,也就是给麦秋开苞的那些人陪同。

    听负责人说完这些,还准备说别的事时,麦秋开口问他们的工资怎么算。

    突然被打断的负责人一愣,冷冷一笑说着,“工资一月一结,按接客多少算,一个客人五千。不过,客人的小费你可以收着,一个月只需要给我们两千,算是住宿费就行。”说完,还冷冷看着秋麦,“怎么,我上次给你的定金花完了?”

    秋麦不愿他知道爷爷的事,只敷衍的说是着急用钱。

    见他不愿回答,负责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带着他继续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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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是一个很大的,像仓库一样的半地下房间,里面松散的放了十几张上下铺,有一大半床铺上有东西,但看着都是下铺放被褥睡人,上铺放东西。

    因为麦秋到的时候是晚上五点多,晚上需要接客的双性都去准备了,宿舍里就剩了一个双性裹着被子在床上躺着。

    负责人指着那几个没人的床铺,让他自己选一个。他选了一个空着靠窗的位置,刚准备把行李打开收拾一下,就听负责人在旁边一拍脑袋,说道,“啊对了,把你的手机交上来。”

    秋麦摸着兜里的手机,说道,“我,我这几天有急事,不能断联系。”

    负责人一手拽过他的手,把自己的手伸进秋麦兜里,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看到是又老又破旧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二手小灵通,呵呵了一声,甩回给他,说道,“这玩意就算了。不过,你记住这里可没信号,要想接电话记得去巷口哦。”说完就哼着不知什么调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