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阮夏夏和裴褚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阮老爷就要启程回府了。阮家产业众多,他们一干人在大觉寺停留了大半月已是极致。

    阮夏夏自然是和元年麻溜地收拾行李,坐上马车,一路挥着小手朝大觉寺告别了。

    即便是在马车上,阮夏夏也不忘投喂自己的可怜弟弟。虽说这半个月以来,元年明显地养胖了不少,小脸也圆润起来了,皮肤也白上了几分,但看着还是比一般的孩子瘦弱。

    说到底,还是这么多年一直食素缺乏营养。

    是以,一出了大觉寺的地界,阮夏夏就光明正大地掏出了藏在马车里面的肉干,直喂得元年连连打起饱嗝儿,小嘴油乎乎的。

    “现在这些肉干只是小零食,夏安,等我们回到家中,一定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厨房里的李师傅什么狮子头,清蒸鱼,香酥鸡,八宝鸭等等做的可好吃了,啧啧啧,真想念哪!”阮夏夏笑嘻嘻地和他说起府中的美食多么多么好,一路上小嘴叭叭就没听的时候。

    听的两个婢女都略带无奈地对视一眼,坐到了马车最外面。

    但元年听的很认真,一双黑亮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少女,一颗心满满的。

    这场梦真好。

    婢女出去之后,他才忍不住眨眨眼睛,低声道,“姐姐对我真好。”

    从来没人对他那么好过,从来没有。

    但这一切的美好都是短暂的,元年知道很快就会消失。

    “傻弟弟,因为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呀。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阮夏夏知道元年心底很敏感,一直很细心地安抚他。

    可是他不是姐姐的弟弟,姐姐会失望吗?

    元年忍了又忍,终于小声说了真相,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姐姐,其实,其实我不是…你的双胞胎幼弟,我只是大觉寺的一个弃婴。”

    呼,说出来了,他不想一直欺骗姐姐。

    话音一落,他就立刻低下头,不敢去看阮夏夏。

    阮夏夏却笑了,一只手弹了弹小男孩的头,元年就像一个小鹌鹑缩成一团,还是不敢看她。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弟弟呀,不过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义弟了。来,小可爱,姐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她一把拉过小男孩,凑到他耳边开始了神秘的茶话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