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朱祐杬满脑子都在想韩东儒给他说的事儿,他已经暗下开始着手安排。

    一日早上,朱祐杬赤膊上身正在花园里练拳,浑身都是汗水。

    这时有个下人匆忙跑来跪下说道:“启禀王爷,圣旨到了。”

    朱祐杬听到消息,心里咯噔一下,想道:“看来韩东儒都猜对了,还真来了。”

    下人看到朱祐杬在发呆,跪在地上小声说道:“王爷,圣旨到了。”

    朱祐杬缓过神来,大喊一声说道:“来人啊,开中门,焚香,点礼炮,迎接圣旨。”

    震天动地的三声炮响,回荡在陆州城中(陆州朱祐杬封地)。宏伟气派的兴王府邸,中门大开。几十名盛装护卫,腰悬宝剑,拍成两列庄严肃穆的队伍,簇拥着气宇轩昂的兴王朱祐杬来到门前。朱祐杬头戴王冠,身穿金龙补服,带着李天霸来到门前,从容不迫行三跪九叩大礼说道:“臣兴王朱祐杬恭请万岁圣安。”

    大太监刘福一脸肃穆,淡淡说道:“圣上躬安。”

    随即刘福展开圣旨扯着公鸭嗓子大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兴王为国操劳,征战南北,未有妻室。朕甚感惭愧,近日闻辅国公张牧维之女张语兰,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值张语兰待在闺中,与兴王堪称天造地一对,特将张语兰许配兴王为妃。一切礼仪,由礼部操办,兴王择日启程进京,择良辰办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朱祐杬听到这道圣旨,心里已经开始思虑,辅国公张牧维乃是张皇后的父亲,也就是皇上的岳父,太子的外公,这是要拉拢自己,亲上加亲,看来韩东儒说的事情可能八九不离十了,皇上龙体可能真的有恙。

    刘福将圣旨交由朱祐杬手中,接着换一副笑脸,自己双膝跪下打千说道:“奴才给王爷请安,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好福分啊!”

    “你个老阉狗,别给本王套近乎,又不是不认识你!”说完便拽着刘福向王府正殿走去。

    等到刘福这些钦差落座,上好几杯茶,朱祐杬笑道:“小王何德何能,承受王爷如此厚恩!其实皇上有事,直接召小王进京就行,还下圣旨,这么一来,多费神啊!半年前,小王托黄度知府大人进京面圣时代为请安,听说皇上日夜操劳,清瘦许多,如今可好些了?”

    朱祐杬说话情真意切,可这刘福也是常年陪伴在皇上附近,他出京皇上已经吩咐过,若兴王提及此事,定要说龙体安康。刘福听到提及皇上龙体,遂将茶放在桌子上,站直身子:“皇上龙体安康。”

    这个正殿瞬间安静许多,各自喝茶,朱祐杬就是不提何日启程进京,好像早把此事给忘了。

    刘福喝口茶,轻轻干咳一声,躬身笑道:“不知王爷何日起程进京啊?皇上已给王爷营造府邸,盼着王爷北上,早日成婚,也解皇上一心头之事。请王爷赐下日期,小的奏明皇上,也好做准备啊!”说完刘福额头缓缓浸出汗珠,这刘福常年跟着皇上,怎么猜不出皇上的心思,就是想把朱祐杬给软禁在京城。

    “这会儿起身抬脚便可跟着走。来人啊,给本王准备行李。”说到此,朱祐杬抬头看看刘福惊喜的眼神,不由心里冷笑。

    刘福来到此地,没想到朱祐杬如此痛快,看来这兴王以为皇上只是让他进京准备成婚,其他一概不知,他长出一口气媚笑道:“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