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爱卿,此话怎讲啊?”皇帝来了兴致,这事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大了说,这是藐视大旭律令,王小了说,不过是内宅之斗。但问题是,捅到他面前了,这就是大事啊!加上程宴之那小子的话,这是妥妥的盯上楚沐天了啊。

    “回禀陛下,微臣近日听了一些流言,本以为是三人成虎,仔细探查发现,楚大人的嫡长女养在庄子八年,前几日刚刚回府,还未进门,下人便让其等在门外,理由竟是楚大人与夫人不在府上。”

    “但当时正是楚大人下朝刚刚回府,而且,楚大人竟让继室所生之女的待遇高于原妻嫡女,就连下人也是刚刚才分给楚家大小姐的,更有甚者,楚二小姐借拜见姐姐的名头,明知当时大小姐没空还硬是要等,以败坏大小姐的名声。”

    皇帝沉下了脸:“楚爱卿,这些可是真的?”

    楚沐天汉都滴下来了:“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啊,定是府上恶奴欺主……”

    张御史曾经受过继母虐待,对这一类事情深恶痛疾,再加上为人刚正,楚大小姐的流言一出,他必然会查探,谏言在预料之中。

    程宴之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再次开口:“陛下,其实,荣王殿下还查到了一件事。”

    曾几何时,程宴之发现贺云逐的名头好用的很,搬出他来可以免去很多口舌之争,贺云逐就成了他的“背锅侠”,尤其是容易引起怀疑的事,用他的名头,即便有人质疑,也不敢找贺云逐求证。这一次也一样。

    皇帝再次看向程宴之:“程爱卿但讲无妨。”

    “其实,明阳伯府不少铺子都是……凌夫人当年的嫁妆,依照大旭律令,出嫁女的嫁妆由自己处理,日后,留予其子女,旁人不得干预,但八年前,凌夫人去了不久,楚大小姐就到了庄子上,这八年,凌夫人的嫁妆……”

    程宴之点到为止,但众人已是心知肚明了,这事,说出去丢脸,占了原妻的嫁妆,还卖假药,还纵容继室及女儿苛待原妻嫡女,这表明什么?楚沐天德行有亏啊!

    楚沐天慌了:“皇上!微臣……”

    “够了,楚沐天,你的家事,朕无心多管,但苛待原妻嫡女要不得,此事……”皇帝眼珠一转,盯上了程宴之,“程爱卿,你说该怎么办啊?”

    程宴之行礼:“微臣以为,不如,先让楚大人将凌夫人的嫁妆还给楚大小姐。”

    皇帝点了点头:“程爱卿言之有理,楚沐天,你听见了?”

    “微臣……听见了。”

    “你也别说什么铺子不赚钱,既然云逐查到了那是嫁妆,是否盈利他那也有数,这些年吞了的银子,一分不少地换回去!”

    一番话把楚沐天的小心思全部戳破,只好下跪领旨:“臣,遵旨。”

    张御史看着楚沐天,心中叹息,那楚大小姐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