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惊羽一笑,尽漫风流,道:“倒是爷想岔了。”

    他挑眉,竟然也替墨心求情,“皇兄,那便不罚了罢?”

    “下不为例。”帝惊澜淡淡斜睨一眼墨心,“先退下罢。”

    墨心免去一场责罚,心里记着小姐求情的恩德,发誓效忠小姐。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了。皇上,九爷,咱们今个儿暂且别过。”那小姐伸出玉白纤手,轻柔戴上风帽,拜别皇帝后,在墨心的护送下,从另外一条道儿,离开竹屋小筑。

    小姐与女护卫离开后,帝惊羽摇了摇折扇,唇上挑了丝弧度,开口笑道:“皇兄,方才臣弟这红脸儿唱得可还算行?”

    帝惊澜端起茶盏儿,轻呷了口薄茶,才缓声说道:“不错。”

    也不知,是在赞帝惊羽方才的举动,还是在赞这茶不错。

    帝惊羽浑然不在意,继续道:“这墨心是训练出来的第一批女隐卫中,无论武功还是心智都当属前三之列的佼佼者,正因如此,不免心高气傲。”

    “隐卫从训练的第一天起,便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忠心护主,这个主,就是皇兄你。”

    “今个儿,你让墨心从此跟在她身边贴身保护,隐卫表面上不能违抗主上命令,墨心心里怎么想的,却不得而知了。”

    “臣弟方才借故斥她一回,说要重重的罚墨心,她性子纯良良善,定然不忍见墨心受罚,必然求情。”

    “这个时候,皇兄免了墨心的责罚,墨心必然对她心存感激,从此忠心不二。”

    末了,帝惊羽抚掌一笑,“妙啊。”

    帝惊澜听罢,放下茶盏儿,嘴角似噙了丝淡薄如烟的笑,细看之下,又似什么都没有,他轻斥了句,并不生气的语气,“就你多事。”

    帝惊羽嘻嘻一笑,道:“可却正合了皇兄的心意,是也不是?”

    帝惊澜从座椅上起身,一袭月白色长袍,长身玉立,淡淡而笑,“九弟如此会揣度朕心,那么,不妨猜一猜,朕眼下在想什么?”

    帝惊羽将折扇摇出一段纨绔贵公子的风流意味,哈哈笑道:“皇兄是东临国是天子,天子之心,臣弟如何得以揣摩?偶尔运气好,误打误撞上这么个一次圣意,就已经是幸运了,哪里还能再猜中?”

    “皇兄想什么,臣弟着实不知,不过……”帝惊羽唇角浅扬,又道:“臣弟却在想,那聚贤庄一年一度的开馆之日就在今朝,今个儿的上京城,只怕热闹。”

    帝惊澜浅浅道:“哦,原来九弟也有兴趣凑这个热闹?”